“说话呀,哑巴啦?!”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小刘显然更加恼怒,五指几乎要抠进张明羽的伤口里。
是有点痛,不过比起从前的训练来差远了。跟他预想中的手段也差远了。
“好了!”朱亮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小刘站到一边儿去。
他已经打量了张明羽很久,这男人的身体素质显然很不错,才能在重伤的情况下捱到现在,偏长了一张看上去温和无害的脸。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身手,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只是误入火拼现场的平民,还是长得挺不错的平民。
朱亮冷笑了一下,什么样的平民能到那种地方,只怕也不是良民。
他盯着张明羽的脸,阴沉沉地问:“萧家这次大动干戈,是打算独占那条新开辟的路线,还是干脆想要吞并钟氏?”
张明羽一头雾水。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什么萧家,现在又多出了一个钟氏。这些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却跟听天书一样。
喉头泛起微微的血沫味道,他有点不太想说话,刚被冷冰冰的水泼了一脸,现在却还是犯困,忍不住想要睡过去。
他清楚那不是单纯的渴睡,而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朱亮料到这人必然不会一开始就妥协,却料不到他半死不活了还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一边的刘力生性易怒,见状上去就要一脚踹过去,嘴里嘀嘀咕咕骂骂咧咧,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
朱亮横他一眼,看得刘力讪讪地退下了,才把手一伸,很快有人拿来一条皮鞭,将鞭柄交到朱亮手里。
鞭子呈现暗红如锈的色泽,像是浸染过无数人的鲜血才沉淀出今日的颜色,朱亮在空中挥了一鞭,满意地听到皮鞭带出的凌厉风声。
不难想象当它打在ròu_tǐ上的时候会怎样。
“啪!”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对着张明羽抽了一鞭,声音带了一分狠戾,“萧家这次行动是谁的意思?”
鞭痕精准地从肩膀上的伤口一直蔓延到小腹,本就褴褛的衣衫更加破碎,底下的肌肤浮出一道妖异的血红色,衬得别处肌肤色泽格外地苍白。
张明羽微微震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遇上了疯子,偏了偏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另一道鞭痕浮现在张明羽身上,横贯胸前,“萧家这次埋伏这么隐蔽,钟氏里面有没有他们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明羽感觉到心口一阵无来由的痛。是了,他本该死于这个伤口,而不是陷入如此莫名其妙的处境。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很愿意回答这些人这些奇怪的问题,毕竟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问题在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此刻是落在那个姓林的臭男人手中,被对方施以酷刑拷问他有关组织或者黎昕的事情,他拒不回答而承受伤害尚且算是对组织和自己的信仰应有的忠诚。
可像现在这样,实在是让人有种无可言说的愤懑。
在朱亮再次狠狠挥鞭并且发问的时候,他看到那个一直低垂着头即使被抽鞭子时也没怎么发出声音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知道这人眼睛受了伤根本看不清楚东西,但那一瞬间朱亮还是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住了一样。
只见明明被五花大绑狼狈得要死的男人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八个字,并不是多么恐吓的或者凌厉的语气,就像是很平常的讲述,如同跟朋友寒暄一样温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朱亮大怒,刚才那一瞬间感觉被逼视时的露怯让他觉得十分抹不开面子。
他甩了甩鞭子,转头吩咐,“拿盐水来!”
等盐水送来,他将整条鞭子在盐水中浸透,走到张明羽面前,阴测测地笑道:“不说?好。”
鞭梢再次落下,带着盐水恣意地洒在张明羽身上。
只听“当啷”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前尚算完好的一片衣料中掉了出来。
与此同时,张明羽发出了第一声惊呼。
朱亮瞬间感到满意,在他手底下,什么样的硬汉能抗过去,这人也不算什么,一点盐水就受不了了。
刘力眼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捡起那把小小的造型奇怪的东西,那看起来像是刀柄,也仅仅只有刀柄。他藏刀柄干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么?”朱亮瞥了一眼小刘的动作,他刚才就看清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于是毫不在意地问张明羽。
他以为张明羽痛得狠了,不会再逞强。
然而张明羽却把头转向向刘力,静静地说:“请把它还给我。”那是黎昕的光刃。
朱亮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无视了,心中恼意更甚,伸手从刘力手里拿过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怒极反笑,“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说着毫无预兆地一扬手,那薄薄的刀柄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轻巧地往窗口飞去。
张明羽握紧了拳头,低声叱道:“住手!”其中蕴含着引而不发的怒意、和一点慌张——对于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慌张。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他看不清楚,但他听见了,听见了光刃划过的风声,也听见了有什么情绪,在他的身体里,逐渐分崩离析。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伤痕累累几乎垂死之人,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将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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