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蹲在墙边抽烟,一边冷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小乔同志,对不起啊,谁叫你一出场不先向组织表明身份。”
乔瑜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苏颐还有三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再仔细一看,其实苏颐也是灰头土脸的。他倒抽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你们……你们是……”
李夭夭歪着嘴角冷笑:“没错,咱和你是同行啊。”
乔瑜眼睛瞪的几乎脱眶:“你们也是……不对啊……”
李夭夭说:“你们是国营企业,我们是私营单位。”
乔瑜抽着冷气险些昏厥。
苏颐愧疚地低着头:“对不起啊小乔哥。”
乔瑜用了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喃喃道:“怪不得你最近天天追着我问考古队的进程……你……你……”他“你”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小颐,你这是违反纪律的啊!!”
苏颐低着头嗫嚅道:“小乔哥,你不会告发我吧?”
李夭夭蹲在一旁便抽烟边冷笑:“他敢,他以为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么?”
余鱼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机弩,对着乔瑜做了个射的动作,乔瑜脸色微变,不由缩了缩脖子。
佘蛇板着脸道:“胡闹!”他变魔术一样慢吞吞掏出一根箭头泛着寒光的铁箭,不紧不慢道:“你,忘了这个。”
乔瑜:“……”
苏颐温吞地笑道:“乔哥,他们就是这样,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余鱼从佘蛇手里接过箭,调试了一下扳机。
乔瑜牙关打颤,硬着头皮说:“我我我、我当然不会告发小颐!那是因为小颐,跟、跟你们没关系!”
“戚。”李夭夭嗤笑。
其实早在苏颐刚进大学的时候,乔瑜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乔瑜正在读硕士,带他的教授给新生们开讲座,乔瑜也跟去了。他进入会场第一眼就被一个坐在第一排的清秀斯文的男生吸引,多方打探,得知这小男生名字叫苏颐。
乔瑜早在中学时就明白自己的性取向,虽然他长的白白净净像个纯0,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纯1,专挑比自己更白更清秀的小男生下手。
之后乔瑜为老教授代了一学期的课,班上的学生恰巧就有苏颐。经过乔瑜处心积虑的安排,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
可从大一到研二,整整六年间苏颐都表现的无比正直,乔瑜以前所未有的耐心放弃了整个树林围着这一株小树苗打转,可小树苗始终笔笔直地生长着,钢筋铁骨似的掰不弯——当然,乔瑜并没有贸然表白,而是以无微不至的关怀试图让苏颐依赖他的温暖,终究都以失败告终。
等苏颐研究生最后一年,身边突然多了个李夭夭,可把乔瑜悔青了肠子。但即使如此,乔瑜也没有死心。那时候他早已进入考古局工作,还不停地关照苏颐的学习和生活并为他疏通进入考古局的路子,可苏颐的眼睛就没有从李夭夭身上挪开过片刻。
苏颐问道:“小乔哥,你怎么会半夜跑到那里去?”他并不担心小乔不向着他,但着实有些忧心自己的作为会被考古队发现。
乔瑜没好气地说:“你发给我的那段金文正是我们要查的东西,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晚上睡不着,就到附近走走,没想到就撞见你们在……”
苏颐忙不迭地问道:“那段金文你翻译出来没有?”
乔瑜不情不愿地说:“译好了,你在哪里发现这段文字的?”
苏颐刚想说,李夭夭却抢答道:“乔哥,这是神谕,昨晚上小~~~颐~~~他梦到的,你给他解解梦呗。”
乔瑜当然不信,可看着苏颐满脸的期待,闷闷不乐地说:“那段文字一共记载了四件事,是周穆王和弥鱼伯的事。等我回去以后发给你。”
苏颐连连点头:“好好,那小乔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小乔泪流满面:“……”为什么以前自己没发现其实这只小绵羊的本质是白眼狼呢?!
他僵着脖子说:“我脖子疼,动不了。”
苏颐忙翻箱倒柜找出一瓶红花油来:“我帮你揉揉!”
李夭夭重重地哼了一声。
“……”乔瑜脸色这才好一些,放松身体,惬意地打量着苏颐一脸认真的表情。
苏颐的手指凉凉的,每一下摁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乔瑜舒服的直哼哼,眯着眼说:“你的手法很熟练嘛。”
苏颐温柔地笑了笑:“夭夭总是受伤,次数多了,就熟了。”
乔瑜的笑容瞬间垮了,李夭夭抽完一根烟,用脚碾灭烟头,站起身痞笑道:“小~~乔~~哥~~我的手法也很娴熟,你要不要试试?”
小乔刚刚放软的脖颈肌肉瞬间又僵了。
过了一会儿,小乔讪讪爬起来,脖子还是有点歪。他看看表:“行了,我还要赶回考古队呢。”他预言又止地扫了眼另外三人,扯扯苏颐的袖子:“你送我。”
苏颐连连点头:“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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