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我有一点需要提醒你,当你去兑换彩券时最好小心一点,警方已经知道那张彩券的存在,还有这期只有一个人独得,那个人的彩券上会有我虞因的指纹。”停下脚步,丁维瀚转过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刚刚我不是说过,我碰过陈同学吗,那天晚上我也看过他的彩券,如果真的是他的彩券中了两千多万,那么独得的那一张上面一定会有我的指纹,有指纹的话、就证明了是陈同学拥有的……如果不是他本人,而是没有关系的他人去换,你想在彩券中心等待的警方会有怎样的联想呢?”打了一个哈欠,虞因慵懒地这样告知背对着他的人。
“多谢你的忠告,如果找知道兑奖者是谁的话,我会这样转告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样有兴趣,丁维翰耸了肩膀,然后往下走去。
“好啊,等你从口袋把那张彩券拿给别人时,记得务必要这样告诉他,不然要是被误抓就太冤了。”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抛进口中,虞因果然看见某人不知道第几度停下脚步了。“了先生,这么晚还在公司,工作很累喔。我在想啊,事情发生之后拿到两千万,正常人应该都不敢随便乱放的……尤其那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想来想去,我也只想到应该会藏在身上,或是公司里;之所以不猜你放在家里,是因为那些流氓跟你认识,如果对方上门被撞见就不好了。”
“最近那些流氓因为随便开枪被捕……我看刚刚你应该也是在跟他们通电话吧,这么晚到公司里,还要一个人待在最不可能有人上来的顶楼,除了是特地来回收寄放在公司里的两千万,并跟流氓连络一下之外,我看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了吧。”
丁维瀚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他,一点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好像是僵立的石像一样,完全猜不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往前走,走了两步,走出顶楼门的距离:“为什么你会认为陈永皓 的彩券在我身上?”
砰地一个巨响,猛地扬起的风将顶楼的铁门用一力扇,重重地摔上门框,整个顶楼好像还回荡着那个空旷但是奇大的声音。
“很简单啊,因为楼梯。”
“楼梯?”
点点头,虞因走到铁门边转了门把两下,发现被反锁了:“啧……你们公司的楼梯其实一出去向右转是往上,如果要往下走还要前进一些,可是我看过监视器画面,你一出去之后马上就向右转,代表那天其实你是往楼上的方向,不是往楼下。这点,在之后发生事情,你还急忙跑楼梯回到原楼层也可以证明,你是直接转出来的,不是直线过来的,那么就跟你当初说的往楼下不合。在这种敏感的时间里,你上楼干嘛?”
“我想,光是左右转也不能证明我上了顶楼吧,或许那天我真的有往上走,不过那天因为等不到电梯,所以有点急昏头了,你总不会说人是不可能失误走错楼梯格吧,可能我那天只是走错,之后转头跑下来刚好遇到跳楼,对吧。”看了眼铁门,丁维瀚倒是没什么紧张的神色。
“不对,那天你一定是往上走,而且你根本没有要搭电梯的打算。”看着完全没有想承认意味的对方,虞因勾起冷笑:“一个在等电梯的人为什么不按电梯,只看电梯表,那是在确认,不是在等待。那天接待陈永皓的人是你,我猜你应该跟他说了什么事情,让他先上顶楼,之后再告诉同事说你要下楼。但是出了逃生梯,你是往上,不是往下。那个动作只是确定陈永皓有没有乖乖地上顶楼去而已。”
“……”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像是逐渐变成固体一般沉闷了下来。
站在铁门左右两端的人对看着彼此,先开口的是敛起表情、一脸无事的人:“……你注意到太多事情了。”
砰的一个巨响,铁门的另一端像是被人用拳头大力地捶撞,剧烈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切割开凝结的空气,不安地大肆作响,整片铁门像是要被人打坏般不断撞击着,砰砰砰地不像人类可以敲出的声音。
声音来得太突然,原本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然后,丁维翰身上的手机传来几十个完全没有中断的简讯铃声。
退离那个被拼命敲撞的铁门,虞因吹出一个大泡泡,稍微可以瞄到丁维瀚拿出的手机上面显示了什么--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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