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锁线中,一张白色的脸孔消失在铁丝网后。
那张脸在笑,惨白到反青的脸上看不清丕官,但嘴角却带着嘲讽的上扬,冷冰冰地格外清晰。
消失的那一瞬间,虞因看见白脸之下有双手,拽着头发,头发连结着已经变成尸体的高中生头颅,就这样沉没在黑色当中,再也看不见了。
「被围殴的同学,你想到什么吗?」严司打断他的错愕,也随着他转移视线。
「暂时不知道。」虞因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在刚刚人影消失的地方绕了一圈,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晓得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但是又非常陌生,而且刚刚所见相当模糊,他根本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今天小聿没有跟你一起来喔?」左右看了一下,严司才疑惑怎么没有见到那个跟班。
「中午有接到简讯,他说他有晚自习,下课后会跟同学一起搭车回家,所以我就没有过去载他了。」漫不经心地这样回答着,并没有特别担心的虞因走了回来,正好迎上了也过来的玖深。
避开了想发问的媒体,玖深尽量不去看尸体,然后压低了声音﹕「你说的那辆白车有同仁找到了,就在附近住户那边,车上也还有铁丝网、刮伤痕和血迹。」
「啊,我跟你一起过去确定。」和严司打了一下招呼,虞因接过认识警察递来的帽子压在头上,尽量不被拍到面孔,然后在其它人的掩饰下,和玖深悄悄地从另一边离开现场。
其实那条街并不远。
应该说,也是在大学校区旁边而已。
虞因很快地被领到一台差不多要撞烂的白车前,整台车身全都是刮痕,连玻璃都快破了,撞过人的车前凹了个洞,上面还有纠结的铁丝和怵目惊心的斑驳血迹。
「看样子就是这车没错了。」玖深碰了下车门,没有锁,连钥匙都插在原位,颢然驾驶是匆忙离开的。就在几个警察帮忙把四周净空的同时,吵闹的声音从有点距离的地方传来,「喂!你们把我的车怎么了!」
几个人转过头,看见的是个穿着暗紫色衬衫的青年,左边耳垂上打了好几个耳洞,上面挂满了乱七八糟的饰品,整个头发染成金色,开口时有着相当怪异的腔调﹕「干,这台是限量车——」
「这是你的车吗?」一名警察迎了上去挡住人,不让对方靠近。
「废话,你们知不知道这台车有多贵啊!你们这种人一年做到死都买不了一台!」青年这样愤怒地喊着。
「现在知道很贵了,你的车刚刚撞死人,麻烦到旁边做笔录,不要妨碍我们做买不起限量车的工作。」玖深马上顶回去,看也不看车主,径自打开工具箱开始采样。
不太在意地瞥了对方一眼,原本只是想看看那个撞他的车主长什么鸟德性,但是看了之后,虞因反而错愕了。
他看到很多半腐烂的手抓在那个人肩膀上,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层层迭迭地紧紧抓住青年的肩头不放。
从口袋掏出香烟盒拍出枝烟叼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肩上有什么东西的青年点燃了火,大口地吐出白雾,「妈的,我才去拿个东西,转头车就被偷了,你们警方不是很厉害吗,快点把那个撞烂我的车的人交出来,我会让他知道动我的车是怎样死的!」
「麻烦请到旁边,我们想问你一些事情……」虽然非常嫌恶,不过警察还是耐着性子请人稍微离开点距离,然后依照程序开始询问。
站在原地,虞因一直瞪着那个人的肩膀。
平常他的眼睛是一下有一下没有,但是这人肩上的那些手却一直没有消失,反而有越积越多的趋势,每只手掌都不动,只是死死地揪着﹔他甚至可以看见那些手不断冒出黑色的血液,将青年紫色的衣服染成黑色,但是没有人发现。
只有他看见。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这是虞因的第一个印象。
——b
大骆带着他们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离学校稍远的距离,一处像是用铁皮搭成的临时屋。
有时虞夏会觉得这些小孩还真厉害,为了找地方,常常连大人忽略的一些不起眼或着弃置的建筑他们都能住得下去。
在进入铁皮屋之前,他先看到茵茵已经在里面了,点着香烟,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学校才有的椅子上。「好慢。」
「安合死了。」没有理会茵茵的抱怨,凯伦率先走进去,因为事发突然,他们身上都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喔,真可惜。」茵茵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色,好像对方讲的不过就是天气晴朗之类和她不相关的话题。
「去找出那辆车是谁开的。」脸色非常不好,甚至有点说得上是极度愤怒的大骆随后就朝另一个跟着进来、明显是小角色的混混这样吩咐,后者瑟缩了一下脖子,很快地退出去消失在街道当中。
讲了一些不准把今晚的事告诉别人的话之后,大骆把残余的人全都打发掉,不算小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虞夏趁着大家还惊魂未定,打量了一下这个新地方的环境,跟之前的差不多,看起来本来应该有人为了卖东西搭的小铁皮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撤掉了,看样子也荒废有段时间,除了能遮风避雨之外,很多东西都剥落了,外面同样杂草丛生,再过去一点就是无人的长草泥地,并不特别。
大概是亲眼目睹安合被那辆白车直接撞上,何旺宏有好一阵子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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