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许多像是镜子般的平面,里面黑色的剪影不断的走动,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各式各样不同的动作和位置,对了,就像他曾经看过的皮影戏一样,每个平面的影子都做着自己的动作。
或许那里有他认识的人在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贴在玻璃里的那个平面世界有种异常的熟悉感,像是在对他招手、要他也进去似的。望过去,他只是觉得脚步有点沉重,但是却又渴望踏进里面,像催眠般的人不断招着他,从那里传来淡淡的香气以及幼童的玩闹笑声。
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地方。
但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基于直觉及职业习惯,他向前摸索,指尖碰到冰凉的镜面,上面泛起淡淡白雾…他可以看见那里剪影都转过来看着他,有几个人靠过来抬起了手,慢慢碰上他的手腕――“玖深哥,那里不行”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一转头,看见的是裂开成一条细缝的黑暗,强烈刺眼的光芒猛的从那边射进来。
感到眼镜一痛,他下意识的退了退身体,背脊却不知撞到什么东西,碰的声痛得他龇牙咧嘴,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四周闷热到令人窒息得空气中,有着皮革和芳香剂得气味,清凉得风随着刺眼得光线传进来,玖深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塞在一个不怎么大得空间,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在知觉慢慢恢复后,他发现自己连手脚都已经僵硬发麻,可见已经维持这种姿势有段时间了。
晕眩感和后脑得剧痛几乎也在同时袭来,但是没让他能再呻吟下去,黑影遮蔽了部分光芒,接着一只眼镜出现再细缝外。
玖深不确定对方是否注意到他已经醒了,但听到外面传来模糊一句:“还没醒。”之后,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接着传来得是引擎的声音,
车里,他在后车厢里面。
虽然已经清醒了,不过他的头整个疼痛,发热发胀,还不断眩晕、有呕吐感,模糊之中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尤其是车厢里又闷又热,一度难以换气。
玖深不是没有做过车厢尸体的案子,他还曾看过一打开全是尸水,臭到整批同僚都逃难三公尺外的状况。
但是自己被塞在里面倒是第一次,感觉还真有点新鲜。
“诶……我在高兴啥阿……”用头撞了一下车板,玖深自己忏悔了几秒,然后用晕晕的脑袋评估现在的状况。
他隐约记得自己原本是在工作室,然后阿柳去拿东西……
抬起头时,他看见廖义马站在外面朝他招手,好像是说有事想和他商量,虽然又戒心,不过心想在局里应该不会又什么大的动作,所以就隋对方走出外面的阳台……然后他后脑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阴了。
后知后觉才想到这件事,玖深动了动,不晓得抓他的人是太有信心还是怎么样,居然没有把他捆起来,只有左手被手铐铐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杆子上。
用另一只手稍微翻找一下,手机果然已经不再身上……应该说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被搜的干干净净。
车厢内也没有其他物品,按照记忆摸索了一下,玖深翻了几次身体,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凹槽,用力扳下后,车厢盖发出了细微的响声,接着轻轻打开了,冰凉的风很快灌了进来,补充了短缺的氧气。
贪婪地多吸了几口空气后,玖深才抬高起身体,朝不断倒退的景色看去。天色已经有点微暗,外头是黄昏的光线以及有点塞车的街道。透过光线,他才看见自己的手原来是被铐在车箱盖的铁杆上,在失去意识的期间,箱盖可能被打开过几次,手腕处和手掌都有擦撞伤和瘀青,应该是抓他的人曾多次确认他的状况。
几分钟过后,他的肚子开始叫了,不过状况还好,被塞到这里应该不到一天的时间。
车子的所在地他认不出来,但是又好像看过……
确认了后车箱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之后,玖深苦恼着要不要马上打开后车箱对外求救。毕竟现在车流量不少,绝对可以马上被人救出,但是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廖以马要阴他,如果是因为物证的关系,老大跟阿柳也都知道了,扣住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把他变成箱尸也很多此一举,处理尸体不但延误时间,还会衍生其他问题。他无法理解对方的行动,如果不作声搞不好可以弄清楚,可是他也不太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好为难……
就在玖深烦恼着要怎样处理自己的处境时,他看见一只手无声无息地卡入了车箱的缝隙中。那瞬间他还以为有人要打开车箱,因而很是紧张,但几秒过后他突然想到这辆车还在行进中,车后旁都有其他车辆,不可能停在大马路上突然打开箱盖。
接着他又发现了,那只手的角度是从车下往上伸进来的。
他现在突然宁愿自己没醒过来。
这个念头在缝外出现了充满血的灰色眼睛之后,更加强烈了起来。
“就、救人喔……”
第九章中餐馆
模模糊糊中,虞因似乎听到有人在讲电话。
好像是小海的喊声,说谁谁谁清醒了,然后还有其它人的欢呼声,说今天要开香槟庆祝……声音很远,似乎还隔着门或墙壁,听不太清楚。
他一翻身,逐渐清醒过来。
房里似乎没有其它人,只留了一盏昏暗的黄色小灯,外面震天价响的音乐,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电玩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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