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除了领路的狗子和岩冲没有别人,狗子几乎要哭出来了:“老大,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岩冲没表情的看着被他一嗓子吼的四窜的飘飘,心里骂,欺软怕硬的东西!斜了狗子一眼,露出个恐怖阴森的笑容,没说话,心想,倒是可以借用见鬼的能力清理一下原主的手下,他可不想哪天因为手下犯事被牵连。
门口有两个粗壮的汉子守着,老刀和大石,一个人背上有个女人,一个人身上紧紧贴着一个瞎眼满脸是血的男人。
岩冲目不斜视,直直的走进去。
院子里有一座土胚房,紧挨着瓦房的是一个三面漏风的木棚,搭着灶台,看起来像是做饭的地方,与灶台遥遥相对的是一口井,井边放着一只木桶,桶里的半桶水全都结了冰,铺满了松软的雪。
岩冲深吸一口气,推开正屋的门,房间里光线昏暗,阴冷潮湿,似乎比在雪地里的温度还要低上一些。
他的视力完全不受光线的影响,也不需要适应忽然变暗的光线,一眼就看到西边土炕上强撑着坐起来的年轻人。
和记忆里瘦削但身体还算健康的俊美少年不一样,眼前的年轻人,脸颊消瘦,嘴唇干裂,脸上不但没有一点血色,反而透着不详的青黑,看上去就像快要死掉一般。
再好看的人,病到这种程度,只会让人觉得可怖。
岩冲对外面的狗子吼:“给老子找个大夫过来!”
岩青眼睛紧闭,气息微弱,一直到大夫来之前,都没有看过岩冲一眼。
大夫摇头:“准备后事吧。”
岩冲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送走了大夫,关上门后,又回到了床边坐下。
“我不是你原来的大哥。”岩冲坦白,不是因为对方是将死之人,他有自己的思量。
岩青果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仇恨,很快又闭上。
“我只想要个血脉相连的兄弟,你符合条件。”岩冲的声音并不会显得冰冷,相反,还十分的温和,带着一些笑意,刚刚岩青瞪他的那一眼让他觉得很够味,岩冲把令牌取下来给岩青看,“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东西就明白了。”
岩青不搭理他,岩冲道:“就看一眼。”
什么也没有,岩青表情有几分被愚弄的气愤,岩冲显然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貌似一般人看不到他这个东西的,嘿嘿笑了一下,他握着岩青的手,岩青已经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摆布,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时,岩青脸上露出惊讶不解的神情。
而同时,他脸上的病气正在迅速抽离,顺着他的指尖没入了令牌当中,岩青精神越来越好,表情也越来越震惊。
“所以。”岩冲自个儿也挺惊讶的,他刚刚想救岩青的法子可不是这个,这玩意儿还挺有用的,他故意做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样子,“叫哥吧,咱俩身体里可是流着一样的血。”
“大人?”岩青既然已经知道此岩冲非彼岩冲,自然不敢再造次,显得有几分惶恐不安。
岩冲看他前后反差不止一星半点的样子就乐呵:“你别叫我大人,我救你是因为我是你哥,你叫我大人是什么意思?”岩冲就像个强盗一样,蛮横不讲理的说道,“你要不要滴血认一下亲?不要的话就这么定了啊,走,咱回家去。”
换个脾气暴躁的肯定要冲他大吼:“你这个深井冰!何弃疗!莫名其妙!”
“不,大人。”岩青慌忙阻止他,在确认岩冲不是他异母大哥之后,岩青的态度变得温和恭谨许多,“我不愿意回那个地方。”
“那就换另外一个地方。”岩冲很好说话,扬声喊来狗子,“叫辆车来,我家外头还有地方住吗?”
狗子道:“有、有的。”
岩青就这么被岩冲抱上马车,运往另外一个地方。
驾车的狗子在外面喊了声:“到了。”
岩冲先跳下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只是普通的居民区,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远处光秃秃的杨柳树下有一群孩童正在玩雪,笑闹尖叫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道,但因为下了雪的缘故不会让人觉得吵。
他露出满意的神情,转身把岩青抱下车。
小院不大,一进一出,平整的瓦房,院子里的雪有人刚刚打扫过,空出一条带着扫帚印的路来。
狗子看到岩冲疑惑的神情,忙解释道:“老大,这本来不是给胭脂姑娘腾出的地方啊,天天有人来打扫,您说胭脂姑娘后天就搬过来了……”
岩冲没问胭脂是谁,他把岩青抱上床,回头吩咐狗子:“那什么胭脂姑娘,让她别来了,没地方给她住,另外,房间里的胭脂水粉都给老子清理掉了,我不想看到一丁点女人的东西。”他拍拍狗子的肩膀,“大名叫啥?”
狗子很是受宠若惊:“徐、徐青。”
岩冲乐了,仔细观察狗子的样貌,发觉他虽然个头矮了些,形容猥琐了些,但五官还是很端正的,不由拍了拍他脊梁:“站直了,老驼着背不嫌难受啊。徐青是吧,你回岩家一趟,让管家挑一个手艺好的厨子,负责这里的一日三餐,打扫的人就免了。”除了不会做饭洗衣服,其它家务他还是能自己干的,“另外,让管家自己也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
交代什么?节源开流,岩家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宅子和城里其它大户比起来小的多了,岩冲见过的仆人可不少,一笔笔的都是钱啊,原主以前是混混,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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