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怎么样?说说第一感觉。】
“就是叫人守规矩的那种东西。”
【真糟糕,几百年过去了它还是那么叫人恶心。】
卡捷宁教授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见。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他们还是对师生的阅读权限加以限制吗?】
他们是谁?
但是这个问题不需要海姆达尔作答,卡捷宁教授无奈的说:“校长先生,这是教育委员会的职责之一,您倡导学生们去看的那些东西已经超出善恶的最低标准线了,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以后。”
【原来如此,巫师联合会还是那么碌碌无为。】
卡捷宁教授耸耸肩,闭上了嘴巴。
“校长先生,我想如果您——”
【不要这样做,这很愚蠢。】
海姆达尔不明所以的瞪着他,腿不哆嗦了,汗毛也不竖了,就是觉得窝火,这些家伙在浪费他的时间!要不然,斯图鲁松室长心想,要不然还能跟威克多待上好一会儿呢!
【别人在持续深入一个话题的时候千万别突兀的插嘴,尤其是你的新话题并不是接续老话题。匆忙转换话题,想把中心往自己身上带是很不好的习惯,这会使整个和善的谈话氛围分崩离析,然后所有人都急冲冲的想把话题结束掉,最后变得不欢而散。】瓦西里耶维奇笑着说。【‘这老不死的在浪费我的时间’我猜得对吗?里格?】
海姆达尔勇敢的与他对视:“您的观察能力真不得了。”
【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研习一辈子的课题。回去吧,小里格。】瓦西里耶维奇轻声说,轻的几乎听不见。
回去的路仿佛比来时短暂,当海姆达尔的脚把积雪踩得嘎吱作响时,钟楼被古木参天的中庭遮掩逐渐模糊于飞扬的雪片之后。
“瓦西里耶维奇校长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别人在其面前相形见绌,他是个可怕的人。”海姆达尔长长吐出一口气。
卡捷宁教授点点头,“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死去的、活着的无一例外。”
开学前一天,不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海姆达尔又一次站在了校长画廊里。这已经是第五次拜见了。很奇怪,这些“老不死的”明明不待见自己,为什么偏偏揪住他围观他们相互揭短?难道他们认定他的嘴比较严?突然想到第一天拜见时瓦西里耶维奇校长的论断,海姆达尔自以为是的推论了一番。所以说吵架是需要群众基础的,围观的人越多吵得就越凶悍,如果没有人理睬吵嘴双方很快就会偃旗息鼓、悻悻作罢。
海姆达尔的目光投向卡捷宁教授,后者如入定的老僧面不改色。
拜这几天的围观所赐,海姆达尔确实掌握了不少秘辛内幕。比如哪位校长曾年少无知倒卖二手坩埚落魄得一贫如洗;哪位校长曾经在“人体学杂志”的编辑部里混得风生水起;哪位校长结过十九次婚也离过十九次婚;哪位校长年轻时患过恐女症等等,这些都是吵嘴时相互喷出来的,可信度尚待查证。
海姆达尔想给自己来个魔法以绝后患,可惜未经允许不得在此使用任何魔法,校规上有明确规定。
万恶的校规。
虽然大部分内幕都是靠围观获得,还有少部分是八卦来的,这位八卦人士是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校长,曾于1793年-1866年期间担任学校第30任校长的乔琳娜?阿克雷女士。
说到这位阿克雷校长,千万不能被她娇娇女似的外表所欺骗,卡捷宁教授曾私下里向海姆达尔透露了一些信息,隆梅尔也做过这方面的补充发言。
乔琳娜从来不参加一天一次的公众吵嘴活动,用她的话来说:还有什么比看男人相互抹黑更有意思?
这位女士是坚定的女权主义者。
海姆达尔暗暗算了算,阿克雷校长健在的那个年代正是第一代女权主义的迸发期,如果乔琳娜不是巫师不是校长,很有可能会在麻瓜世界积极响应号召为妇女解放运动贡献力量。
虽然缺乏那样的大环境却不妨碍阿克雷校长成长为一名进步人士,因为有些“进步”是天生的。只有在乔琳娜“执政期间”德姆斯特朗才有了鲜花的怒放,不再是满校园的“春风吹又生”。据统计,1850年至1860年十年间,德姆斯特朗共招进47个女学生,这个数字不管当时还是现在都令人侧目。47个女生里有16个是同届生,破天荒的是那一届的学生总数就是16人——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第一届也是唯一一届全鲜花的娘子军部队,可被载入史册。
都说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在乔琳娜?阿克雷的带领下,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铁娘子在国际政坛异军突起,不仅如此,毕业于德姆斯特朗的女孩子们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与众雄性一争高低。
百年以后的阿克雷校长的画像被隆重的迎入校长画廊内,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谁会犯傻质疑她生前的功绩。乔琳娜健在时曾遭到少部分缺乏智商的自诩正派的男人们的诟病,高举着为天下良善女子清除异端的旗帜叫嚣谩骂,不过那些人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的方法何止千百种,胆敢找阿克雷校长的茬,众娘子军绝不会袖手旁观。
“女人的报复心很可怕,因为她们比男人敢于鱼死网破,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卡捷宁教授语重心长的说。
海姆达尔连连点头。
【里格亲爱的,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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