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雾托腮思索,摇摇头说:“不,你表现得很好,这个镜头不用再拍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辰宿越发预感不妙。
离雾困惑地道:“你一贯在镜头前很强势,但是这组镜头,却让我觉得你是被姜四爷带动着在演。”
辰宿一怔,刚才那股不适感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他拍那个长镜头的时候,心里有一点浮躁,总感觉不是自己喜欢的节奏,想不到原来是被叶慎荣带过去了!
“不过拍的还是很好,符合我预想的效果,回头剪的时候,这里我多给你几个镜头,唐臻的表现就会更抢眼。”
在未剪辑的镜头里,唐臻虽然可圈可点,但是镜头却拍下了姜四爷脸上那种饱经风霜,沉稳老练的大家派头,深沉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令人发憷的森寒气息,那股威慑力直渗入人的心底,完全让人忘记了,演他的人是一个平日里不起眼的老实男人。
辰宿心里闷哼。笑话,他居然要靠多几个镜头才能挽回气势?
叶慎荣,下一镜,我们走着瞧!
☆、彪戏
“第四十三场,310镜,第一次拍摄,a!”
这个镜头从姜四爷介绍完唐臻,让唐臻入席开始。其后会切换地拍到两人的特写,面部表情的考验就从这里开始。
辰宿是老手,当然明白在这种近景镜头下该怎么表现。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微侧过身,恭恭敬敬地,眼神随着酒杯的高度而慢慢变深,控制着声音的感情,说道:“今日承蒙姜四爷关照,有幸能来赴宴,和在座各位大人物坐在一起。唐臻首先要谢谢四爷抬爱。我敬四爷!”
神情和举止都无可挑剔,辰宿最骄傲的迷人眼睛华光流转,清清朗朗,带着三分邪气,把唐臻的亦正亦邪演得惟妙惟肖。
离雾相信,他这种眼神瞬间就能征服观众的视线。
接下来,姜四爷的一句话会让唐臻没能把那杯酒干下去。
唐臻把白瓷酒杯凑到唇边,抬起了下颚,准备深深地饮下去。姜四爷不轻不重地说了声:“慢。”
辰宿愣了一愣,而他这个反应正好符合唐臻这时候需要作出的表现。
叶慎荣尽管只说了一个字,但那嗓音低沉而冰凉,触到心灵里让人不由得一惊,让辰宿很想看看叶慎荣这时候的表情。
他自己都没发现,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却恰好是顺着唐臻该有的举动,慢慢移下酒杯,视线越过长桌望过去。
姜四爷的脸上半带着笑容,像是在慢镜头下,眼皮慢慢地抬起来一点,恰好的长睫毛让这个微小的动作变得极富杀气,但是漆黑的眼底却浮满笑意:“唐少爷的祖父乃是我北派的创始人,我们北派的人都奉他为师祖爷,这样论辈分的话,我和唐少爷当属同辈,怎么能让你敬我酒。”
说完,姜四爷的目光转移向酒桌上的大家:“而且,唐家算是北派的本宗,唐少爷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呵呵,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北派的领导人。我们,应该敬唐少爷才是。”
叶慎荣的台词说得很熟练,离导没有反应,就表示继续演下去。
辰宿这时候是真正进入状态了,在他看到叶慎荣脸上表情的时候,自己也情绪高涨,觉得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他低头浅笑,谦虚地说:“北派现在有自己的规模,其实早和我们唐家没什么关联了。至于我么,喜欢独行,无门无派,用的也全是自己自创的一套,呵呵,就是些拙劣的小伎俩,不敢在各位长辈们面前班门弄斧。在倒斗这一行,我是晚辈,理当敬各位长辈,敬四爷。”
唐臻再度抬高酒杯。
镜头这时候对着他,气氛也在他的掌控下。在戏里,姜四爷企图让唐臻成为众矢之的,而唐臻如此将形式扭转,接下来姜四爷就要揭底牌。
这里本来就是唐臻的气势占上风,演姜四爷的演员若没有深厚功底,把姜四爷的奸猾和狠辣同时演出来,气势就容易弱下去,那么导演势必要喊停。
辰宿自觉戏的节奏慢慢在他手中运转,场面上没有哪个演员能影响他此刻威慑全场的气度。
他微微含笑,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叶慎荣,试图要让叶慎荣在他的眼神下畏怯。
姜四爷是不会怕唐臻的,如果叶慎荣被他的眼神震慑,那他这个“姜四爷”就不合格了。
场面上的确出现了预想中的冷场,包括佩佳霖在内的几个演员都认为叶慎荣恐怕无法顺利说出后面的台词,他的气势已经渐渐被辰宿压下去了。
果然,叶慎荣脸上只有一个淡淡的,像是僵笑的表情。
辰宿心中暗自得意,不由得笑了笑,站起身,微侧地面对主位上的“姜四爷”。
佩佳霖在旁小声嘀咕:“哼,已经完全被辰宿掌控了。”
“姜四爷会不会忘词?”连叶慎荣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二号有些惋惜地道。
佩佳霖十拿九稳地说:“就是他能顺顺利利说出台词,感情和气势肯定也会太薄弱。辰宿今天也过于认真的,他要是不那么强势,也许还能让叶慎荣凑合下勉强过关。现在他拿出了百分之百的演技,叶慎荣一个新人,怎么追的上他的水平,形成悬殊的差距是必然的。”
叶慎荣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一直等辰宿提了酒杯准备放到唇边,他也没有表情变化。
离导已经抬起手准备喊停。
“唐少爷,论年纪论资历,你是晚辈,但在这倒斗圈子里,从来不以年纪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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