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染着黄毛穿一件斑马纹的外套。隋逸打量两人,心想你们这种穿法不冷吗?左边这位看起来一副精英范,可是初冬季节,你只穿一件西装出门,真的没问题。右边这位外套看起来挺保暖,可是你光脚穿鞋,还露出一截脚脖子,时尚起来不要温度。
隋逸把随手披在身上的羽绒服裹了裹,“两位有事?”
“我没事,可是你摊上大事啦。”西装男板着脸。
“你——”斑马男指着隋逸刚你了声,看清楚隋逸随意的打扮下,那副不一般的身材,声音降了八度,“你这人,说你什么好呢。”
“是你让他们把楼刷成蓝色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能指挥动他们吗?”隋逸望着站在院子里的施工队,“我只是给他们一点儿建议。”
“你知不知道,我们被你害惨了。”斑马男白西装男一眼说,“本以为遇上一个不靠谱的,没想到遇上一群不靠谱的。”
“你说谁呢?”
“说谁谁清楚。”斑马男掐着腰。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磨牙。”西装男摆布一副不屑的面孔。
隋逸掏掏耳朵,“你们到底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斑马男拉着隋逸,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哦,我听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个误会,工头误以为我也是设计师,事事来请示我,然后房子装修成这样,跟你们的预期差太多。”
“对,事情就是这样,”斑马男说,“这个星期房主要来验房了,你说该怎么办?我的饭碗要保不住了。”
“怎么办是你们的事,如果当初不是你们不负责任一走了之,根本不会有后面的误会,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个建议。”隋逸指着斑马男问西装男,“你觉得他这身打扮如何?”
“精神病的穿法。”西装男言简意赅。
“这是时尚,你懂吗?土老帽,你是怎么混成设计师的。”
“对,同一个打扮,在有些人眼中就是时尚,有些人眼中就是怪异,现在我们回头看这座别墅。”隋逸说,“我们不仅要引领时尚,更要创造时尚。”
“什么意思?”西装男打量着墙体,考虑怎么把它重新粉刷。
“我明白啦。good idea!”斑马男指着别墅说,“这个别墅最大的设计亮点就是外墙的粉刷,用色大胆,充满寓意,有种水天一色的感觉。”
“没感觉出来。”西装男说。
“你慢慢站着感觉,我还有事不奉陪。”隋逸冲他点点头,“你可以从旁边这位仁兄那里找寻些灵感。”
站了一会儿,西装男心道,看顺眼了也不觉得多突兀。年三十死头驴,不好也得说好。先把眼前这关过了,一定要把房主忽悠住。
斑马男看他反应过来,冲他点点头,心道,兄弟,这次咱俩必须站在统一战线。这年头,赚钱真是不容易。
踏沙在屋里看着自己蓝色的鳞片,心道,蓝色多好看。蓝色的踏沙住在蓝色的别墅里,抬头看蓝色的天,远眺蓝色的海,深吸一口气,房间里都是蓝色的味道。哦,有些饿,早餐不知能不能吃海螺。
☆、斗嘴
踏沙在窗台边,一边吃着螃蟹,一边看着光景。看着工人们里出外进的搬抬家具,踏沙回头看看隋逸,“我好像明白许诺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了。”
“嗯?”隋逸费力地擦着跌打酒,“你还没吃完?过来给我揉揉腰。”
“别打岔,我说正事呢。”踏沙啃着蟹腿说。
“正事,你的正事是赶快变出双腿,看到外面没有,开始搬家具啦,人家很快要住进来。你想让人看看你漂亮的蓝尾巴?”
“我不出门,怕什么?”
“人多眼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这几天养的差不多,看我金色的鳞片快变没啦。等完全变成蓝的,我就能走路。”踏沙在轮椅上换个姿势,“椅子太硬,再坐下去,我也要擦跌打酒了。”
“我要提前给你买裤子,我有几条新裤子,估计你没法穿。”
“唔,你的裤子太肥。”
“是我目测你腿短,穿着能拖地。”
“我加上尾巴有两米八。”
“去掉尾巴呢?”
“我们不要进行没营养的话题,说回刚才的事,许诺讨厌我,就像我讨厌对面那家人一样。这座别墅那么多房间,为什么我们只占十分之一不到的面积。为什么他的家具那么华丽,那张大床垫子,隔老远看着都舒服。”踏沙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隋逸,“为什么你这么穷。连许诺都比你混得好,他好歹有家店,用你们这里人的说法,算是中产。”
“你这是挤兑我?踏沙同志,金钱不是衡量生活幸福的唯一标准。”
“炉子。”踏沙冲他吐吐舌头。
“你说什么?”隋逸没听清,“什么炉子?”
“loser!”踏沙说,“地球通用语言,我说的不标准吗?”
“你跟我拽英文?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上学最讨厌的学科,没有之一。”隋逸说,“不过,我的英文说的真的不错,没办法,我们经常要去国外参加比赛,有时还跟老外一起组队比赛,最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的环球帆船锦标赛,选拔船员必须要过外语关。我苦练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很难吗?”踏沙疑惑,“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语言更难,完全没有逻辑,我每个词都是强记的。”
“你能耐,好歹智商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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