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那朵还是雏菊。
“过来。”
半睁开眼,龙离歪了歪头,冲不知该做什么好的绝说了这面两个字。绝心里一紧,却还是立刻乖乖的翻了个身凑到龙离身边,然后被一只手臂揽进了怀里。
“人活着的时候都是暖的,死了才会冷。”眯着眼搂着绝,龙离也不知道是在对怀里的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还活着,就别把冰块裹在身上,我抱着冷。”
绝一怔,接着有些不知所谓的眯眼笑了。他也没接话,就那么默默的注视着旁边龙离安宁的睡脸。
枫岚一脉,每一代都是玲珑剔透钟灵地秀的人物。他们从自己的保护人那里接下枫岚一脉的使命和担子,一代一代,用自己的脑袋当做历史的保险库。因为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他们这一脉的传人都很难活的很久。
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以眼为笔,以自身为历史的活动记录本,继承了无数可以追溯到万年之前的漫长而真实的历史。这一切,逼得他们不得不超脱,不得不沧桑。
按理来说,他们这一脉早该受够了这种非人的使命,在血眼之主沉眠后大可撂担子不再继续传承下去。可偏偏母炎为枫岚一脉选择的继承者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对于这种自己找罪受的使命,枫岚一脉历代继承者有一个很奇妙的共识。
【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能体现人生价值的事情。】
绝老老实实的趴在龙离怀里,用眼睛描绘着他安静的睡脸。仿佛扫描图一般的画面深深刻入大脑中,他试图给脑海中的这幅图像资料做点文字概述。
面容宁静似水,身体中却藏着一座沉睡的火山。乍看与常人无异,但若观察的稍久一点,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沉陷。
跟脑海中记录的那位大人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这很可能是沉睡千年之后的性情变异。绝很自觉的帮龙离找了个借口,自己把脑袋里的疑惑抹消掉。
这真是,越来越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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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三王者之一的血旗王修伊,今年刚满八十岁。在贵族中,他还只能算是个青年。而这位青年,现在却已经爬上了金字塔的顶端阶层。即便在强者如云天才众多的贵族中,血旗王修伊这惊人的爬升速度也创下了一个传奇。
漫长的旅途终有一个尽头,站在血旗王修伊的居城——血之王冠那座宏伟漆黑的巨大城门前,龙离安静的伸出手,触摸那上面黑色的粗糙纹路。
如果他没有认错,这层笼罩在城墙外面的黑色漆料,是干涸之后的人血。
“无尽的鲜血,铸成璀璨无上之王冠。”
“白骨架起的王座,是荣耀与辉煌的不朽。”
“虚伪的善名,可笑的慈悲。”
“追随于内心的yù_wàng,火焰燃烧。”
“渴求吧,呢喃吧,畏惧吧。”
“我将赐予尔等死亡。”
金发绿眼的史官悄然下车,吟唱着血旗王的歌谣,在这无尽的雪雾中张开双臂。厚重的棕色皮毛大衣被冰风刮起,摇曳在其身后,宛如翅翼。
龙离转过身注视着他,在这片黑色城墙的阴影中,缓缓的垂下手臂。
“吾族每一代的王者,都必定是绝世人物。他们在这片腐朽的土地上书写下无数可供后人口耳相传的伟大诗篇,引导着历史的前进方向。”
绝金发飞舞,站在这片白与黑的交接处,不知是在对龙离讲述,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的母亲创造出这么多优秀的儿子,让他们自相残杀,从而产生真正的王者。一代又一代,乐此不疲。老迈的王者终归被新生的王者杀死,新生的王者也终将老去。吾族的历史,就是一部兄弟相残的血泪之书。”
“我想不通,很多族人都想不通,我们手上都沾染过自己兄弟的血液,并为此而感到悲恸。所以,为了终结这个无止无休的噩梦,他们决定除掉您,吾族之神,母亲大人在世间的代言人。”
“的确,是您一手将刚刚诞生的吾族从脆弱幼小培养成炎狱最强大的种族。您教会了我们如何战斗,您让我们学会如何去思考。你带领出了一个强大而充满蓬勃生机的炎族。然后,您抛弃了我们。”
“那些星际的流放者成为您新的宠儿,您帮助他们在炎狱立足,划拨了三分之一的吾族疆土送给他们。您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始祖,因而我们完全服从于您的安排。但最后,您居然命令他们向我们发动了战争。”
“您教会了我们如何去思考,因此面对敌人的屠刀,我们绝不会束手待毙。就在那些外来者即将被我们所打败之时,您居然再次出手,整合炎狱上那些弱小的种族和一部分被排斥的外来者,组建起公会,并由您的学生,那个伦萨带领着加入了战局。”
“您说,没有敌人的种族终将退化。您说,平衡是和平的基准。您说,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安心休息了。”
绝·枫岚放下平张的手臂,冷漠的注视着龙离。
“您永远高高站在天穹之上,俯视着我们这些蝼蚁。为了您所谓的那些伟大的理由,肆意玩弄我们这些蝼蚁的命运。玩累了,就随手撇开去睡觉。吾神,您太可笑了。”
龙离已经隐约觉察到了不祥的气息,他不再与绝对视,扭头环顾四周,却愕然发现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已出现了众多黑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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