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始作俑者更妙,居然怀疑起她喜欢上别人。她除了叹气还能做些什么,难道要告诉那个迟钝的人,她才发觉,原来当初隋宫中的一番过往,她就已然对她动心?她现在只希望那个人在想清楚尉迟炽繁的事情之后,和她一同把她身份的结给解了?
杨笑澜想了几天,也想得有些明白,尽管她不知道这样子算不算是被师姐放弃,但是至少师姐的选择是她自己做的。这个女人从头至尾,也没有多少自己能够所做的选择。故而,不管怎样,师姐选择清修,她便只能尽力成全她的清修。
无论如何,师姐还在。
可大公主,以前杨笑澜是确定的,可眼下,倒不怎么确定了。最近她起床之后总是见不到大公主,该是没交待一声就自己跑了,问侍卫都说是去了宫里头,可是以前也没见大公主往宫里跑得那么勤快。难道是代替她去见陈子衿了?可是大公主回府之后没见劳累反而是笑盈盈的,依照她杨笑澜和陈子衿相处的经验,应该不会这样相谈甚欢才是。
况且,按照大公主往日的脾气,一定会问她关于失踪的事情,关于受伤的事情,可这一次,居然只字不提。
那,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大公主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就彻底放弃她了?
想起侍卫丫鬟们都报以同情的眼神,笑澜更是觉得惆怅,望向杨丽华的眼神也颇有些幽怨。
杨丽华这些日子确实常往宫里头跑,见母亲,见陈子衿。她既然答应过要照应好陈子衿,自然会去这样做,安抚太子杨勇,打点掖庭宫上下,瞅着杨谅不安好心地时常往掖庭宫跑,她也只能留个心眼,常留该处。
陈子衿对杨丽华的态度,倒真是完全迥异于对杨笑澜的。几个照面之下,子衿便觉得杨丽华和她的母亲柳皇后颇有点相似,都是那种宁愿自己受苦,也会宽容别人的女人。杨丽华不问经过,是因为从陈子衿的身上知道了大概,得知笑澜朝不保夕之时是子衿救得她,更是温柔亲切。陈子衿这二十多年,除了她母亲,就没有见过如此包容又母性的女子,而她母亲对着她,也是叹息多过慈爱,所以当对着端丽娴雅的杨丽华时,自是格外温顺。
若是杨笑澜见着了两人其乐融融的场面,非得大跌眼镜不可,如果,她有眼镜的话。
不过,杨笑澜在府中也不愁寂寞,这次回来,有一名叫做落雁的侍女,听说是她在外出征时,大公主怜她可怜才收做了丫环。这侍女,似是对笑澜十分感兴趣,笑澜隐隐约约听到好几次她向别人问起她,以仰慕之名。如若换成其他男子,多半会对一脸崇拜的丫环假以辞色,可笑澜没有男子喜爱的自我陶醉,生性疏懒又因身份的关系难免警惕,自己的院落内,只许惊鸿和若松出现,一个面孔如果没有看上几年,她是不会有什么好感的。更何况,在很多人事上,笑澜十分的迟钝,就算惊鸿跟她提起这落雁似对她有意,她也只当做笑话听过。她不喜欢这个落雁花痴兮兮地跟她套近乎,但又不可能把她赶出府去,只得早早的洗浴躺回屋子,这几日,她东想西想,又要谋算着救子衿出来,又要猜测大公主的行踪,是真的疲惫。
杨丽华处理好府内事务,沐浴过后方想起一整日都未见笑澜,才至门口,就听到笑澜期期艾艾的哭声,疾步进屋一看,就见那笑澜犹在梦里,可脸上却挂着泪痕,除却眼泪还有一丝恐惧和挣扎。“笑澜,醒醒,笑澜。”忙不迭地将笑澜拍醒。心里还有些懊悔,怎么就把这样一个她独自丢在房中。
笑澜勉强睁眼,泪迹未干,迷蒙的眼里还有一汪泪水未干,少女情态显露无遗。此时的笑澜就像是个江米团子白里透红,粉扑扑,肉嫩嫩,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吃上一个。杨丽华心中一跳,庆幸应该没有别人看过这样的笑澜,如果有人见过,又怎么能够忍住。
“怎么啦?做恶梦了?”嘱惊鸿关上房门,杨丽华坐上床榻,细细看那刚被她从噩梦里拉出来的人儿。
笑澜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尚有些哭音道:“刚才梦到十三,十三死了,被箭射死了,呜呜呜,十三死的时候,还流了眼泪。你不知道,我与十三相识,是比师姐还要早的,在那些没有你们的日子,在战场只有十三陪着我,陪着我杀人,看着我哭,呜呜呜,那时候我只有十三。可是十三死了,呜呜呜,我明知道是谁害死了十三却不能为它报仇。你不知道,十三是为了保护我,那时候我已经中箭了啊……”
紧紧抱住泪人儿,任她埋首在胸,杨丽华柔声道:“我知道,我明白。十三是你的伙伴,伙伴死了,你没有办法帮它,你心里很苦。”
“师姐剃度,虽然兄长没有说,可是他一定会怪我,师姐是兄长喜欢的人的妹妹,他一直都把她照顾地很好,可是偏生遇见了我。如果不是我发生了意外,师姐也不会剃度。”
“剃度只是形式,在你遇到华首师傅之前,她已经出了家,她的心是向着佛的,在佛前求得安宁,得道解脱。你兄长又岂会怪你。”
“就算他不怪我,冼朝也会怨我,我答应她要救陈子衿的,可是子衿却被待到宫里做了宫奴,不知道几时才能把她救出来。”
“父亲大人正对平陈立功的lùn_gōng行赏,等母亲的心平复些,我们就去求母亲,将子衿赐予你可好?”
笑澜哭泣的声音渐渐轻了,只静静窝在她的怀里,杨丽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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