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了好半天,紫衣青年才抬起头来,厉声道:“你晚饭吃什么了,一股怪味。”说完又要作呕。
黑衣男子莫名其妙,他做错什么了,美人这么嫌弃他,他晚饭不就吃了红烧鱼,味道很好啊。
紫衣青年闻言浓眉深锁,他平时就不喜欢吃鱼,总觉得有股腥味,现在更是讨厌,不要说看到、闻到,就是听到、想到都不舒服。
黑衣男子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美人儿,你是不是又有了?”
紫衣青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没有承认,可也没否认。
黑衣男子极度兴奋,连声道:“我们说好的,这个要是儿子,就得跟着我,你可不能再抢了去。”前面的两个孩子,儿子他还看过两回,女儿是一眼都没见过。
紫衣青年不说话,可经不住对方一直缠着他,只好不耐烦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虽说有了孩子,可黑衣男子并没忘记先前被打断的事,拉着紫衣青年的手,就想把他带到床上去。紫衣青年拗不过他,只得从了,只是再三叮嘱道:“你动作轻点,别给我留下痕迹,我过两天还要进京呢。”他娘好几年没见过他,见了肯定嘘寒问暖,要是看出什么端倪,可就不好了。
黑衣男子连连称是,他肯定会小心,这可是他盼了好久的宝贝儿子,他怎么也不会伤了他的。
打从萧写意到了慈宁宫,说了顾微回宫路上遇险的事,太皇太后就坐不稳了,命人把自己扶到佛堂,诚心诚意拜起了菩萨,请他老人家保佑。
外人都说,太皇太后要顾微进宫,是为了巩固顾家在朝上的地位,只有太皇太后自己明白,不是这样的。顾家的地位,来自朝堂,而不是后宫。
经历了先皇和姚贵君的事,太皇太后犹如惊弓之鸟,亲手养大的儿子都靠不住,那么隔了一辈的孙子呢,还能有几分可信。
宣宗皇帝驾崩后,先皇年幼登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可朝中大事,真正拿主意的,却是顾则。
没办法,先皇当时虽然有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亲政,可宣宗皇帝是早就立了太子的,太子司宜还是个很优秀的人,让他的所有兄弟,都难以望其项背。
太子珠玉在前,宣宗皇帝对庶出皇子们的要求就不太高,尤其是底下几个小的,只要长大了不惹是生非就好,要那么能干做什么,反正他们的太子哥哥会罩着他们的。
因此先皇在当皇子的时候,学业是很普通的,他就想着,自己以后当个闲散王爷,到处游山玩水就好,没必要太过用功,做人嘛,就要及时行乐。
就是太子司宜英年早逝,先皇也没想过自己有登上皇位的可能,在他的上面,还有七位皇兄呢,无论哪个,出身都比他好,学业也比他优秀。
谁能想到,这七位皇子蹦跶地太厉害,宣宗皇帝看不过眼,把他们一一撸了下去,于是皇冠就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似的,砸到了先皇头上。
第一天上朝,先皇坐在龙椅上,漠然地看着底下的朝臣们,倒不是紧张,而是他们说的话,分开来听每句他都能听懂,可是合到一起,他就不晓得说的什么事了,更不要说如何解决。
太皇太后所谓的垂帘听政也就是个形式,要论水平,她比先皇还不如。毕竟,太皇太后出生时顾家已经没落多年,她是小选进宫的,能有多少见识。
其他人太皇太后信不过,只能抓紧顾则不放,好在顾则确实是个有能力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地有条不紊,朝局才不至于乱了套。
太后年轻,皇帝年幼,都对朝上的事情不通,若是换个有野心的外戚,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这是弄权的最佳时机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偏偏顾则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仅是国舅,还是先皇的太傅,对他的学业逼得很紧,简直就是恨不得他能立即挑起朝政的重担,这对懒散惯了的先皇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
虽然担着帝师的名号,可顾则实在太忙,所有积压的政务都等着他去处理,先皇不过是盖个章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天天盯着先皇读书,于是举荐了一位自己的同窗姚逸,让他代劳。
先皇和姚少傅很投缘,可谓一见如故,有他教导,先皇的学业进益不少,但对政务,仍然没有兴趣,能推给顾则,一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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