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芙说她会就阿黄看见的那件事问晏司,阿黄要信不信的,却没想到商白芙做事这么雷厉风行,将草药采给医馆的大夫后,又问过大夫还有没有什么要事后,就又被催着去往后院熬药了,阿黄照旧带路。乐-文-
炉子里的白烟冉冉,商白芙将洗净的草药扔进了炉子里,按阿黄说的熬药的同时,头也没抬的说了声:“晏司,我有事要问你。”
稍稍一顿,她又道:“阿黄你留下来听吧。”
阿黄苦着脸,觉得自己寿命已到。
有问得这么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么?
至少也等他跑了后再问啊,她倒好,别人还没问呢,就把自个儿把证人给招了。
“是山下无名村里的那件事吧。”晏司倒不惊讶,他倚在门边,先看着阿黄问了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在阿黄连连摇头后,淡淡一笑,才接着道,“小兄弟你不用怕,我若要对你不利,那日就不会放你出村口了。”
阿黄闻言悚然,下意识地望了商白芙一眼——果真如她所说,晏司那时早就发现他了。
“那日村中和我一同的,是归元宗的弟子慕绍语,而小兄弟你看到的壮年枯槁之事,则是因为魔宗望月阁里的秘药凝雪露。”和商白芙所熟知的一样,对于他们的那些不利的质疑,晏司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都一一回答了,神色坦然至极,“服此药的人,会神经衰弱,陷入狂喜的徐苗幻境里,小兄弟想必知道世人皆传的五石散,凝雪露和五石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一样的地方又在于凝雪露有着真气为引,虽然以药物为媒介,但本质上却是一种术法,施术的人可以依靠凝雪露收集凡人的阳气,而被吸干了阳气的人,就会变成小兄弟你看到的那种干尸,慕绍语那日用瓷瓶带走的是术者放到那个凡人身上的真气,本打算以此找出背后之人,只是线索很快就断了,后来师门催促,他就先回归元宗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得一知半解的阿黄愕然,“也就是说……那人是本来就死了。”
“真气能暂时维持人的尸身不腐。”商白芙拿着折扇站起了身来,“药已经熬好了,现在是要将这些药端到前堂去吗?”
“……”阿黄看着一脸淡定,对晏司的话没有任何质问和惊讶的白衣女子,沉默了半晌讷讷,“在之前就想问你了,你手里的那把红折扇是你的武器吧,拿来砍柴挖土还给炉子扇风真的没问题吗?”
之前这把折扇凭空落在医馆前,带给阿黄的震撼现如今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哦。”商白芙应了声,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我倒觉得这个挺好用的,反正法器都是拿来用的,而且就扇个火而已,又用不坏。”
“……”他又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
商白芙和晏司只在镇子的医馆里待了两天,就接到了师门的纸鸢传信,跟医馆的老先生好小伙计道了别后才离开。
走前商白芙送来的那个老人,和在此之前就被送入了医馆的其他人还是没醒,医馆的老大夫给了他们一包止血药,才摆了摆手,杵着拐杖往屋里走去。
虽然商白芙和晏司都是实力不算弱的修士,商白芙还是水木双灵根,本就擅长治愈外伤的术法,但两人谁都没说什么,微笑着接过了药包才离开。
走前商白芙将风华扇变了船只大小,拽过了晏司的衣袖,就说:“我有事要问你,晏司。”
和两天前在医馆后院里,面向着小伙计阿黄的说辞一模一样。
晏司倒是不意外,他微微压低了声音,眉目含笑:“师姐是打算秋后问罪了?”
“是啊。”她也不否认,转身乘上了风华扇。
晏司叹气跟着上来,风华扇乘风而起,转瞬间就到了小伙计阿黄望不到的凌凌青云之上。
“晏司你不是很能猜的么?”坐在扇头的商白芙,将脚放在了风华扇外,乌黑的长发被风吹乱,她手撑在扇面上,稍稍侧头,“那你猜我现在要问你什么?”
“无名村的事。”原本是站在风华扇上的晏司跟着坐下,“或者浅露姑娘的事?”
“都不对。”商白芙将头发散开,又用绸带将它一把抓起,然后扎起来,这样头发就不会吹到面前了,“是关于你的事。”
“……”晏司看着她,商白芙背对着他,所以从他的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女子白皙秀气的脖颈,和清丽的侧颜,被紫色绸带扎起的乌黑长发像是马尾般,被风吹起。
“晏司,你是望月阁的人。”不是疑问,她是用着肯定的语气,很平静很认真的说道。
魔宗望月阁,相传他们的本营在境外荒芜雪原之地,里面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死不足惜的魔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是为了修为,哪怕是将亲生子女血祭之事都做得出来。
上一任望月阁阁主秦峰更是冷面冷心,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推入熔炉里铸剑,连一滴泪都没流。
商白芙在还是邶青槐的时候,见过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衣边绣着繁丽的暗纹,左袖里空荡荡的,有说是被仇家所杀,也有说是秦峰自己亲手砍了那只手用来献祭血剑,而他露出右手衣袖的那只手,苍白得就像境外得雪原,一双冷色的眼睛漠然的看着她,脸色也是白的,却并不是病态的惨白,而是那种一口冰棺立在她的面前时,那种透明的白。
“是清风堂派来的人么?”他用着沙哑得像是几百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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