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人,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吧!”坠樱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双掌一合,满眼带笑地说道。
“哦!先倒下的人要受惩罚!”那位客人也是兴高采烈地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
从七点钟开始的宴饮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坠樱使出浑身解数,又唱又跳,还亲自拿起旁边奏者的三味线,弹奏了一曲《空蝉》,将气氛炒到了高潮。
今天不是我的班啊…心好累,这种事情常干的话会丢失自我的。坠樱一边站起来,一边心里哀叹着。
今天上午,幸子跑到他的房间里,羞羞答答地告诉他自己来了生理期,今天晚上不能当班。想要请假。樱千代不在,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他便成为了“女将”,主持这间料亭的伎者业务。
真是无法反驳的理由……坠樱看着面前递过假封后就面如桃花,不敢开口的幸子,只好大手一挥,批了这张前世的体育课上才见过的假条。
更令他无语的是,在幸子走后,桌子底下的两个逗比钻了出来,抵前姬看着那张假条笑而不语也就算了,东方却一直缠着他问关于女性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
“问你妹啊……”他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这句话。
坠樱和对面的客人对面站立,旁边的奏者也开始演奏起快节奏的音乐,为游戏增加紧张刺激的气氛。
和普通的剪刀石头布不同,艺伎在陪客人玩的时候,两人应该双腿微微叉开,石头剪刀布分出输赢后,输得一方双腿叉开的幅度就得变得更大,以一方倒地为决胜。
“石头,剪刀,布!”两个人一齐喊道。
以他的眼力,在对方伸出手的一刹那便能观察出他将会出什么,之后便可以根据对方所出调整自己所出……不过他可不是以赢为目的地在进行游戏,只有互有胜负,并最终让客人险胜一招,才能让客人获得最大的精神愉悦。
当年的他眼力尚有欠缺,无法做到这一点,可现在不同了,自从回到这里,他发现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扛煤气罐上六楼不费劲了,顺带着耳聪目明起来。
这使得他可以操纵比赛结果,尽量地延长客人的游乐时间……毕竟,想要客人多掏钱,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加时(艺伎的服务时间是按小时算的,结账也是按小时)
“诶呀。”坠樱假意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一下,腰上使劲,便轻巧地坐在了地上。
“大胜利!”那名客人也握紧了拳头,大声宣告自己的胜利,然后终于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了铺席上。
“井上君好帅~”坠樱笑得甜腻腻地称赞了客人一句,之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客人的身边,牵起他的衣袖,将他又引回了桌旁。
“小女子可是输了呢,井上先生要怎么惩罚小女子呢?”他一只小手轻捂着嘴,另一只则是不动声色地拨动了暗藏在酒瓶一侧的机簧。
“那就请坠樱小姐,喝了这杯吧。”名为井上的客人果然指着坠樱面前的瓷杯,提出了罚酒的要求。
“哇,真是令人为难的请求呢,不过,是小井上的要求,我也是可以满足的啦。”他拿起酒杯,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同时又暗自将机关拨了回去。
今天他并非以雏伎的身份出场,而是顶替幸子,以“半玉”的身份服侍客人,但是他自己对酒精真的很没辙,所以只好用上了专门改造过的酒瓶,只有内置的小瓶中才会放置酒液,外包的大瓶中则都是调和成和酒一样黏度和香气的饮料。瓶上的机簧,可以帮助他调整小瓶和外包瓶之间的出口,来达到蒙混过关的目的。
“那小女子就满饮此杯,恭祝各位大人武运喽。”他一仰头,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好!那我们也不能示弱啊,被坠樱小姐比下去的话有损我们的颜面啊!”井上君豪气干云地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坐在对面的几位姐姐和客人也都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大家,为了胜利,干杯吧!”坠樱欢快地拍起手,同时给旁边的演奏三味线和小鼓的奏者递了个眼色。
欢快又激昂的音乐再次响了起来。
坠樱虽然脸上摆出了一副娇笑的表情,心里却开始回忆和思考。
按照时间,第二十号作战应该已经进入了兵力部署规划阶段,今天来到这里的几个人虽然穿着便服,但那种精神气质,一看便知是经常远赴外海进行开拓和驻守的精锐提督。
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大概也是因为要结束休假般的总督府生活,重新被部署在外海,并为接下来的大战修筑前进基地和进行海图测绘,所以在临走之前决定到这里放松一下。
他继续回忆着。
那个叫井上的客人他隐约有些印象,在以往的记忆中这个名字貌似出现过几次。
坠樱仔开始细端详着井上的脸。
啊,想起来了,以前去附近山上的神社时候,那里的慰灵牌上不就有他的照片么……是在死后被追授了少将军衔,有资格被供奉在了比较高的地方,才被在那里打扫的他碰巧看见并记了下来。
“井上浩一,海军少将,于军部第二十号开拓战役中以身殉职,谨以此记,供奉食化,愿魂还享。”
灵位上只有这么短短一句话,下面也仅仅摆放着那把他生前从没摸到过的将官刀。
“可怜啊。”他低下头,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地说。
欢乐的游艺和宴饮还在继续,而坠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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