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八年,梁国近十年无战事,国家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
帝都平江城,最近热闹非常,人人都在谈论户部尚书的女儿要嫁给城中嚣张跋扈的荣国公傅远生的二世主儿子。
城中醉仙居的说书人正在拿这事调侃,他道:“今日便是世子娶亲的日子,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也确实委屈了卓家女儿,不过也好,现在城中的姑娘就再也不用担心了,不用躲在家里生怕被世子爷瞧上,也算好事一桩罢。”
说书人将六骨折扇一收,语气也变为冷调,阴沉沉地说:“听说,这卓家小女是被近期猖獗的‘大盗’玉面佛玷污了,卓家这才火急火燎地将她嫁了出去……”
周围的吃瓜子群众面面相觑,不过转而一想,卓家嫁女的确仓促得很,而且对象还是傅玦这个臭名昭彰的混小子,其中的猫腻自然可想而知。
此时卓家上下忙作一团,亮堂的屋子里一张大大的喜字贴在木质窗门上,喜烛火光灼灼,映衬出一片喜庆。
忽的丫鬟大喊大叫起来,匆匆忙忙到前厅来报:“不好了,老爷夫人,小姐她……她……”
卓明朗前一刻还在喜笑颜开地招呼着人,此刻见丫鬟丧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小姐大喜的日子什么不好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丫鬟哆哆嗦嗦地凑到卓明朗耳边,小声道:“小姐,不见了。”
卓明朗登时脸色大变,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呛死,卓夫人柳氏见状立马给他灌了一杯茶水下去,这才舒服了些。
柳氏不解:“这出什么事了,瞧你脸白的!”
卓明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即刻吩咐管家招呼客人,自己拉着柳氏到后堂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
丫鬟递给他们一封信——是卓玉莲的亲笔信,信里内容大致是卓玉莲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所以不能够嫁入荣国府,自己已经和心爱的男人远走高飞。
其实就是卓玉莲私奔了。
卓明朗捏着信,吹胡子瞪眼道:“这不要脸的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整这出,是要害死卓府上下啊。”旋即派人去捉拿卓玉莲。
柳氏更是吓得不轻,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下糟了,国公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哎呀,玉莲这个死丫头……”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卓明朗忍不住吼道,“如今要是叫不出人来,我这个尚书的位置也别想坐了。”
原来卓明朗当年能够官居尚书位,国公爷傅远生在背后出了不少力,也正因如此,傅远生一句话卓明朗便要把女儿嫁给他那二世主儿子。
柳氏一怔,“老爷,这可怎么办?”
卓明朗沉思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按眉道:“去把三姨娘和二小姐给我叫来。”
柳氏皱眉,站了起来拍了拍腿裤,呐呐道:“叫那个贱人胚子来作甚?”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就是让玉芙代替玉莲嫁过去了。”卓明朗想破了天,最后想出了这个主意。
“不行。”
顷刻,三姨娘和卓玉芙来了,卓明朗前前后后仔细端详着这个以前从未认真瞧过的女儿。
卓明朗随即一笑:“芙儿长大了。”
母女二人皆是一愣,这卓明朗可是吃错了药不成?!
“老爷,我不同意。”柳氏蘧然开口说话,“三姨娘就是个洗脚婢,凭什么她的女儿可以嫁入国公府。”
卓明朗作势打断她,威严道:“你给我住嘴,要不是你平日里过于纵容玉莲,也不会导致今日她和别家小畜生私奔,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卓家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里混。”
柳氏讪讪然不再说话了。
听了半天下来,卓玉芙才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现在家姐不见了,就要拿这个平日里不受人待见的庶女充当炮灰,这全天下的父亲也就卓明朗敢作敢当了。
傅玦的名头玉芙是听说过的——因为国公爷的儿子在城中的口碑确实不咋地,传闻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连三岁小儿不听话家长都拿傅玦的名字吓唬他们,保证小屁孩儿听到这名字立马停止吵闹。
“我不嫁人,我要留在母亲身边。”卓玉芙淡然地开口道。
卓明朗怒目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到了此时此刻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卓玉芙强压自己的怒气道:“父亲,您这么做太自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又怎可如此儿戏,搞不好就毁灭了终生幸福。
“你别说了。”说罢,卓明朗就派人把卓玉芙先关到房里去了,防止她学卓玉莲一个不高兴也逃之夭夭。
接下来就是做三姨娘的思想工作,他知道玉芙最听她娘的话,只要三姨娘点头,那这件事就十有八|九成了。
“老爷,芙儿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忍心……”三姨娘就算在木讷也明白了个所以然。
“阿青,不是我狠心,只是尚书府上上下下就靠着玉芙救命了,你也知道要是今天不把人交给国公府,傅远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卓明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道,“只要玉芙过去了,我们就可保得平安。”
“这……”三姨娘没文化不懂得什么道理,被这么一说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柳氏在一旁酸里酸气道:“你女儿能够嫁入国公府已是你祖坟冒烟了,你还考虑什么个劲。”
“你住嘴,”卓明朗又道:“尚书府和国公府联姻是经过皇上案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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