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全接了饭卡,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脸颊发烧,薄薄的一张卡,拿在手里就觉着捧着一块燃烧的木块。
窦叶在一边笑了笑,拍着柳明全的肩膀说:“要面子还是要坚持?”
欧飞愣了一会,嘴巴里嘀咕个不停,恨恨地将卡塞进柳明全的口袋里,“我这份也给你。”
柳明全腼腆地笑着,抬起头说:“飞子,我……”
欧飞:“得了,我知道。”
范慕知道他们之间的赌注,只是扬了扬眉,拿着毛巾擦汗,眼里全是窦叶的影子。
那人浑身汗湿,脸上汗涔涔的冲着女孩子傻笑,明明是个‘同’还和女生打的火热,小嘴抹了蜜一般的甜,令人脸红的话像喷泉一般往外涌。
自小丰衣足食的范慕不能理解饭卡意味着什么,但他就想看看这人为了梦想还能走到哪一步。
梦想就是血管里燃烧的酒精一般,烧的人头脑无法冷静。范慕也不知是不是中暑,脑浆烧的发疼,气哼哼地扔了毛巾,走过去一把拉过窦叶,将人拽到自己身后,冲着那群女生说:“多少钱,我给你。”
他不想看着窦叶对人嬉皮笑脸只为一张饭卡,为何要自降身份求人,而且那张饭卡还是给了别人。
窦叶连忙握住范慕的手,捏捏对方的手指头,这孩子太霸气了,兜里钱多底气足。
范慕似乎挺享用窦叶的示好,抓着窦叶的爪子就不松手,继续说:“多少?”
女生队长那就是个投错了胎的女汉子,叉腰昂头牛逼哄哄地说:“谁要小鬼的钱,姐又不是输不起,走了回去开会!”
随着女队的离开,围观的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开,范慕拉着窦叶的手腕说:“聚餐。”
窦叶顿时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范慕的屁股上:“好小子啊,去了几天就被教坏了。”
训练赛后,青少队的规矩就是出去聚餐。泡吧顺带泡妞、ktv混着拼酒,总之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玩法。
窦叶问:“.那边聚餐是aa还是你当冤大头?”
范慕垂下眼睑,没有出声。aa制?怎么可能,新人入队老规矩就是要请客,偏偏他的身份在二梯队那是无人不晓,‘北一居’的小少爷,能不请客吗?
窦叶反手搂着人肩膀,“算了吧,咱们都没钱,穷鬼们,我请客,自来水管饱!”
欧飞:“滚!”
…………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就要开学了,球队里不见人影的几位也陆续冒泡,只是人员仍旧不整,大家走马灯一般的轮番过来,十一人的队伍仍旧无法满员。
范慕这段时间一直跟着s大男队训练,当然人不会白来,也不在说请客吃饭,每次过来不空手,有时拎几个西瓜,有时扛一箱汽水。
窦叶私下和人说过别再破费了。
可范慕却只是笑笑里拿出小保温瓶趁着没人看见塞进窦叶怀里,“你自己吃。”
窦叶也没好意思收这人的培训费。大家凑在一起相互研究下技术,指出对方的不足,闲了相互打趣,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样的气氛就不是钱能买来的。
这天训练完了,打工的照例先走去工作地点,欧飞想起什么一般,冲着窦叶喊:“小豆子,你还没联系n大吗?造规矩,开学前他们队和我们队要来次友谊赛。”
“n大?”联系友谊赛不是教练该做的事吗?但……窦叶看看四周,教练似乎一个暑假都没来过。
欧飞点了点头,“n大那帮臭小子每年都要过来得瑟下,今年还没来?”
窦叶抽抽嘴角,人都凑不齐谁和这样的队伍玩?
柳明全倒是说:“我们队不是不齐吗?也许人家不想浪费时间……”
窦叶:……
几个人正在那里琢磨着呢,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灰蓝色短袖衬衫,西装长裤,摇着一把草编团扇,远远就冲窦叶几人挥手。
窦叶迟疑了一会,扭头看看其他人,范慕到变了脸色,随即用胳膊肘捅了捅窦叶的腰:“找你的,他……说话正经点。”
窦叶:“……我一直就很正经!”
老人见窦叶不过去,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掏出手帕捂嘴咳着,咳得仿佛要吐出肺一般,全身都在抖。
窦叶:……
老人咳完了才说:“窦叶是吧,我是你们队的新教练,你们原来的教练辞职了……你通知下全队,下个星期日和n大比赛,输了的话……解散足球队。”
解散?!新教练?
欧飞一巴掌拍在脸上,捂着眼睛:“完了完了!”
老人说:“我姓曾,你们叫我曾老师也行,但我希望你们叫我曾教练。”
窦叶只感觉全身发冷,他只听到了解散二字,其他的全都没听见。
范慕拉了拉窦叶的胳膊:“你怎么了?中暑了吗?”
欧飞:“我看是全身都冻住了的,这心哇凉哇凉的啊。”
老人见状只是一笑,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人。
窦叶等人走远了才说:“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
柳明全说:“艺术系的系主任,六十多了,还没退休,平日里就在摆弄花花草草的,大家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园丁呢。”
窦叶:“范慕,你应该知道他的。说出‘除了前进别无他路’的那人是曾教授的儿子。”
柳明全瞪大了眼,“不可能吧。哪位可是足球皇帝……前国家队队长……曾主任是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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