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长江边长大,家里又是承包甲竹湖的,极小的时候就被老爸带着和哥哥一起在水里打滚,故而水性极好。
此时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每年农历九月中,阳历十月初,太阳到达黄经195度时,气候从凉爽到寒冷的过渡。
但今年秋老虎比较厉害,与夏季相比虽凉爽了些,可大家依然穿着短袖居多。
黄蓁蓁平日里很注意腿部保暖,所以哪怕温度不低,她身上依然穿着七分裤,保护膝盖。
此刻从水中拖上来一个大麻袋,被傍晚的微风一吹,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后悔没有把裤子脱了再下去,不然此时上岸还有个干爽的衣服穿。
她顾不得身上*的沉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袋推上岸。
麻袋在水里时有水的浮力,并不显沉重,可离开水面估计得有一百来斤。要不是往上岸推的时候,手触之处并没有摸到厚膘,她真会以为哪家死了猪扔到水里。
这并不是没有过。
但很少会有人将死了的猪用麻袋装起来,还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扔。
她将东西带上了岸,还不敢在原地多待,抓着麻袋口往芦苇丛里拖,待觉得外面瞅不见了,才解开麻袋口的绳子,打开麻袋。
等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黄蓁蓁都吓傻了。
里面……里面竟是个人!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杀人抛尸。
任谁乍然看到自己打捞上来一句尸体,也要被吓到半死,更别说此时六点多钟,正是一天当中阴阳交会之际,周围清风浮荡,静幽幽,凉飕飕。
黄蓁蓁心猛地跳漏了一拍,然后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报警,报警!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正要推开两步准备离开报警时,忽然看到麻袋中的人双手是被绑在后面的。
她忽然想起来,那人将麻袋抗在肩膀上时,麻袋似乎在……动?那他是不是被扔到水里之前还活着?
她连忙将麻袋扒拉下来,这时她才看到‘尸体’正脸,大约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双手被绑,嘴巴里堵着袜子,双唇苍白,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上青青紫紫有被打的痕迹,脸上也有很多乌青。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到少年鼻尖,耳朵凑在他胸口听还有没有心跳。
她口中不停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按压他的胸口,最后眼睛一闭,露出视死如归舍身取义地表情,捏开他的嘴做人工呼吸。
天知道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快被吓死了,假如他是个死人呢?那她就是在把脸贴在一个尸体的胸口,在给一具尸体做人工呼吸。
妈蛋好想哭!
“一定要醒,一定要醒,不然会不会有人以为是我把你弄死的,你现在身上都有我的手印了。”黄蓁蓁心里十分慌乱,虽然之前活了二十六岁,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个从小被娇养长大最大挫折就是‘父母离婚’‘全世界都知道男朋友要订婚只有自己蒙在鼓里’,突然遇到这样的事真心无法镇定。
这个只穿了一条内裤,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少年忽然咳嗽了一声,呛了好几口水出来。
黄蓁蓁差点喜极而泣地拍着他的背,让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喂喂喂,你没事吧?能不能说话?”
少年紧闭着眼睛,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
黄蓁蓁在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感谢了一遍,“活的就好,活的就好!”
毕竟被‘抛尸’的甲竹湖是她家承包的,人又是被她发现的,要是真死了,对她家影响也不好,而且她也要吓死。
可惜少年咳嗽了两声之后又晕了过去,不论黄蓁蓁怎么推他都没反应,摸他鼻息,已经有呼吸了。
她松了口气,将少年扔在地上,准备离开打电话报警。
早晚温差还是相当大的,尤其在野外,不像城市里各种工厂人口密集,导致气温普遍比郊外偏高。
她身上湿漉漉黏嗒嗒的,被晚风一吹,身上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地上就穿着一条内裤躺在地上的少年,想想又走回去,将他扶了起来:“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然人都救活了,要是再因为我的不作为而出了什么事,我反而良心不安。”
此时正是每天玉佩再度凝出水珠的时候,黄蓁蓁将玉佩凝出的水珠塞到少年嘴巴里,嘀咕道:“便宜你了!”
她将少年背了起来,手中拿着麻袋,把他背到自己藏电瓶车的地方。
电瓶车两边装大电饭锅的竹筐够大,她将两个框合在一起,把那少年放进去,一点不怜香惜玉地将他塞成一团。
这少年长胳膊长腿,精瘦精瘦的,骨骼还算柔软。她不客气地将少年窝成一团,又到旁边摘了两片尚未完全枯老的大荷叶盖在上面,骑着电瓶车往家冲。
途中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少年。
直接送到警察局?
想到之前那个敢抛尸的人,她本能地觉得危险,他会杀这少年第一次,要是知道这少年没死,会不会再来杀他第二次?
总不能带回家吧?
会被人抛尸的人,肯定是个大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爸妈。
不行。
如果当时抛尸的人是个十七八岁或二十几岁的人,她就当成小混混间打架斗殴不小心打死了抛尸了,可当时抛尸的人大约三十来岁,一点不像打架斗殴,加上他双手被绑,嘴巴被堵,活活扔下去淹死,若不是她恰巧在那里解小便,这少年绝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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