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那些东西忽然伏下前肢,把脑袋方在前爪上,做了一个朝拜一样的动作。
但是他看不见,什麽也不看不见,只能看见那个拄著斩马刀,整个身体依在上面,浑身是血,就连眼睛都被血糊住了。
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嘟囔了一声让他心脏几乎跳出来的话──白启,我就去,找你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打了个哆嗦,豹子一样扑到他的面前,将双手撑到他的头两侧,骑跨在他的腰上,将人锁在自己和床中间,死死的盯著他。
牧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苏家兄弟挑开帘子进来了,一见这架势,忍不住弹弹舌头:“喂,qín_shòu,牧夜还是病人,收敛点!虽然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现在的牧夜很诱人,但是,收敛点,他是病人……”
你们才是qín_shòu!白启不悦的坐起来,将牧夜挡在自己背後,阻隔那两头sè_láng的视线。
苏容瞥了一眼白启,哼了一声:“你走开,我们有事情要问牧夜!”
白启瞪了他一眼──没门!他才不会把牧夜叫给这两头qín_shòu看管!
牧夜咳了两声,从他背後探出头来,“有什麽事情吗?”
白启不乐意了,又挡了挡。
牧夜叹了口气:“白启,别闹。”
结果,在苏家兄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白启还是非常不乐意的选择听话,坐到一边去了──只能说,牧夜的教育相当成功。
忍住想大笑的冲动,苏颜稍微冷静下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保持和他持平的视线,非常轻柔但是严肃的问道,
“牧夜,你知道白启是谁吗?”
出人意料的,牧夜点了点头:“大概知道一些。”
苏颜张大嘴巴半天,最後笑了出来:“听你这麽说,我怎麽一点也不惊讶呢?”
要是他说什麽也不知道,可能才值得惊讶呢!
苏颜点点头:“他是北疆的王,以前这里叫飒俱罗,意思是虹之上的城,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以後,这个名字就被抹掉了,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了,那是,我们回不去的故乡。”
苏容也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除了哀愁还有憎恨!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启,却发现他没有什麽多余的表情──不能怪他,他甚至还没找回自己的其他部分,自然想不起来。
但是对与这个时候显得冷漠的白启,他有的除了疼惜就是疼惜了。
白启冷冷瞥了苏颜和苏容一眼,只在看看见牧夜的时候,稍微多了那麽一丝情绪,别的,也没什麽了。
牧夜叹了口气:“我还不很清楚,具体给我讲讲,毕竟我不是很清楚。”
苏颜也跟著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传说中的白河之原?”
“只听说那是传说中的宝物,别的就不知道了。”传说就是很模糊的东西,似是而非。
“其实也很简单,白河之源就是百河之源,天下河流的起源,那里要是能得到手,就能控制全天下了,毕竟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不喝水。”
苏颜解释的很简单,却让牧夜起了一深冷汗──不会吧!那种事情听起来不怎麽可能啊!
“其实白河源头下有一块起水石,那石头放在哪里哪里就能生出水来,而水源一变,天下水脉走势就会大变,这麽说,你能明白吗?”
能明白,天下九条水脉一变影响的可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那简直是天翻地覆啊!
“我们一族从远古起就守护著起水石,几千万年起遵守水圣台骀的旨意,从来没有变过。”苏容冷哼一声。
水伺之嗣──这个词从记忆的角落里被挖出来。
他们的先人年跟随著水圣台骀挖开了天河开通大原,将天上水引入人间,天帝大怒,派水龙吃掉了巡查水情的台骀,因起了人的不满,展开了延续几百年的屠龙之战,直到天上地下损失惨重,天帝也撑不住,於是封了台骀水圣,平息了这常进千年的动乱,归顺天下,并将起水石封印在那里,由台骀的水伺世世代代的守护著。
这听起来已经成为神话的古老故事现在听起来,依旧觉得不像真的!
他看著眼前的三个人只觉得头晕脑胀的──不是吧?这样的传奇人物居然就自己面前?!
“总有人起了贪念,妄图独占起水石,并且捏造了奇怪的谣言,结果引起了三界混乱,他们就浑水摸鱼……後来,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干脆就把证据一把火都烧掉,把这个都城从历史中抹掉,就这样了!
可笑吗?”
苏容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声音无比的凄凉。
“……後来,他们发现即使把城都烧成灰也找不到起水石,於是就干脆将所有的人都下了诅咒,将他们赶到了封印之地,然後装成什麽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照旧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他们当然找不到,因为我们的王将起水石藏了起来,藏到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然後把自己一同封印了起来……”
苏颜停了下来,看了看白启,很艰难的开了口:“我们一直以为王不见了。也以为只有我们是无疑中活下来的……直到,碰到……我们觉得熟悉的很不正常,实在是太相了!
所以,我们就试探了一下……”
空气异常沈闷了起来,苏容和苏颜低著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牧夜叹了口气:“好了,我原谅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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