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松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如果月朗朗不满意,他便绝不起身一般。
月朗朗审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好半天才缓缓道:“如此便好。只是,如果再有下次,莫怪我亲自登门问罪!”
“这是自然!”柏小松直起腰身,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那一层薄木片,“那小人这便告辞了,还请月姑娘和昭昭莫要太过操劳,早些歇息。”
“不劳你费心。请吧!”
柏小松见月朗朗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微一行礼,悄无声息地自窗户退去了。
莫名觉得气氛变紧张的乾昭昭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柏小松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抱怨道:“朗朗姐,你们刚刚可真吓人。就跟演古装剧似的,还是两军交锋那种。”
月朗朗洒然一笑,剩下的一丝凝滞气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不就是两军交锋么?那位的心眼比蜂窝还多,把今天这事推到一个莫须有的小辈身上,谁知道是真是假。这个柏小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那位对他器重得很,要不也不会派他来回收灵器。”
她一把揽过乾昭昭的腰,“你啊,平日去警局的时候,小心被他套话,知道了吗?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好歹人家都特地嘱咐你要‘早些歇息’了。”
乾昭昭被她抱起,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路眉头紧锁。直到极乐苑近在眼前,她才突然郑重地开口道:“朗朗姐,我们住的离松柏公园这么近,岂不是羊入虎口?我们还是搬家吧!”
月朗朗纵身落在自家的屋顶上,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难道我没告诉你极乐苑这道场就是松柏公园的那位提供的?别太紧张,那位心眼虽多,对我们却没有恶意,只是,嗯,有些太过随性,常常干出些特别闹心的事情来。”
“额,你是说那盆盆栽确实是意外?不是他故意的?”乾昭昭一脸懵圈,这是多么复杂的“相爱相杀”啊!那位到底是敌是友?!
“整个山阴市的规矩起初就是那位制定的,你说他会不会故意破坏?依我看啊,他八成就是手痒,找点乐子而已。总之,别太把那边当回事,别搭理就行。我极乐苑行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看热闹!”月朗朗说着,还不满地瞪了一眼松柏公园的方向。
“哦!”乾昭昭只觉得一脑袋浆糊,有心再问,可困意却突如其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倦懒地挥挥手,“既然他们不会害我们,那我就先去睡了。”
月朗朗微笑着目送她进了房间,才骤然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她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松柏公园的方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会害我们啊?希望如此!不是非得有害人之心,才会行害人之举。希望这件事,你们真的没有插手。”
乾昭昭睡得香甜,一夜过去,她是被厨房里飘来的香味给“逗弄”醒的。她眯着朦胧的眼睛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顿时整个人愣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然而暂停不过3秒,她便抛下手机,又阖上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道:“没事没事,明天再早起锻炼,不差今天这一天。”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在月朗朗忍无可忍的声音中,再度睁开眼。
“乾昭昭!再不起床,你今天就又要迟到了!”
“表骗我,我就闭了5分钟的眼睛最多……”她下意识地再次拿起手机瞄了一眼,然后便开始重复每个工作日早晨都必然上演的“夺命狂奔”。
上天作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只过了5分钟,实际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早晨的时间一定被人施了法术,过得特别不科学!
跑得气喘吁吁的乾昭昭刚一踏进杂志社,便被洛伊宸叫进了办公室。
“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第四医院?那正好,这个报道就交给你去跟了。”他不知是自嘲,还是羡慕地说道,“反正你和警局的人也特别熟!挖出点干货,尽快把稿子交上来。”
“第四医院出事了?”乾昭昭张大了嘴巴,惊讶道。
不会吧?昨晚朗朗姐才破了那死胖子的护身灵器,今早就报应加身了?这也太现世报了吧?也不知道那死胖子以往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你不是调查过了吗?难道没打听到半点消息?”洛伊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想想这丫头平素迷糊得很,被人忽悠了,没调查出什么也不奇怪,便耐心地解释道,“今天一大早,我们杂志社便接到了举报电话,说第四医院涉嫌非法使用劣质药品,他们的院长还存在严重的贪污受贿问题。举报人希望我们能对这样祸国殃民的医院给予曝光。”
“想曝光那死胖子,为什么要找我们啊?我们都市周刊的销售量,不是少得闻者落泪吗?”乾昭昭不假思索地说道。
洛伊宸脸一黑,伸手就给了她脑门一个爆栗,“知道我们的杂志卖不出去,还不赶紧去想办法!”
“哦……”乾昭昭委屈地摸着脑袋,心道现在智能手机都普及了,谁还看纸质杂志啊!她前一阵子提议效仿别家杂志搞个电子版什么的,不是被自家这个“独裁”的洛老板给驳回了吗?怎么现在又怪起她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倒是不用想什么借口偷溜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傻铁塔一起破案了!
好开心!好幸福!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乾昭昭喜滋滋地给魏白发送了一条信息,便哼着小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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