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渊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谢无江谢无海都还没成亲呐,怎么着也轮不着他着个幺子,再说了,他爹对他一直是“你爱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的放养政策,从来不管他,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还提到去年的花灯节?
谢无渊心乱如麻,只能“嗯嗯”的先答应了,谢无渊估摸着可能就是成年前随口那么一提,
没什么实际意义,不然比照冯文华的待遇,自己这会儿可能被拉去跪祠堂了,哪还能在这儿站着?
第二天临出门前,谢父忽然来了一句:“茶盏,把小厨房里做的核桃酥给少爷带上。”
谢无渊还纳闷,谢父怎么知道他喜欢吃核桃酥,谢父就拄着拐杖来了句:“比不得宫里的好吃,也比不上南淮张记的,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啊!”
谢无渊简直就是遭遇了晴空霹雳,噼里啪啦,整个人都焦了。
宫里的核桃酥,是何贺拿给自己的,南淮的张记核桃酥,还是自己刚到南淮那会儿,,为了支开何贺,自己央何贺去排队买的。
谢无渊浑浑噩噩的到了吏部,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自个儿从南淮回来已经三年了,茶盏当年没说,也没有道理现在说;除非是他爹主动问的——
如果真是他爹主动问的,那事情就大条了。
他爹这是什么态度?不管不问?顺其自然发展?
为什么没点破?
是希望自己幡然悔悟,还是希望自己主动交代?
谢无渊一整天心神不宁,档案都弄错好几次,惹的尹玉山直看他。
“小谢啊,”尹玉山拉长了语调,“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惦记上哪家姑娘,一颗心给丢路上了?”
谢无渊熊脾气上来了,烦的很,不想理他。
尹玉山撩猫逗狗的,没戳到谢无渊痛处,也挺不痛快的,脑筋转了转,改口道:“莫不是隔壁兵部那小子今儿个没来,你想他想的慌?”
谢无渊整理档案的手一顿,马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尹玉山是谁,吏部跌摸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精儿,别说谢无渊的手一顿,就是谢无渊的呼吸一顿,他都能听得出来。
当下“嘿嘿”笑着,也不撩谢无渊的痛脚,笑呵呵的喝茶去了。
谢无渊长出一口气,平常他也不至于这么失态,主要是跟何贺这事儿,挺棘手的。
他谢无渊是不在乎,为了何贺跟老头子撕破脸也没什么,反正谢家的冷眼他也收到不少,不差这点儿了。
可何贺未必不在乎。
何贺连在外面接吻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这段关系曝光?
何贺是什么人,谢无渊从小就一清二楚,世家子弟,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不过谢无渊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万一对何贺来说,自己比较重要呢?
又过了一旬,这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也被无情的打破了。
谢父仍旧是那副态度,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无渊连着十天去兵部找何贺,何贺都不在,倒是赵元魁意味不明的盯着谢无渊,表情,很丰富。
谢无渊虽然善于揣摩人心,可对着赵元魁这独一份的表情,他除了从里面看出“这个娃娃真可怜”之外,其余的全都理解不能。
谢无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他爹不至于这么阴险吧,对自己不打不骂,一转头跑何家去,把事情给捅出来,然后何贺被罚跪祠堂了?
谢无渊脑补的很丰富,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心道要是他爹真这么做了,大不了他把责任都拉到自己头上,比如自己追的何贺什么的,何贺那么要强,真被谢父背后捅了刀子,那还不得难过死。
晌午休息的时候,谢无渊马上打发茶钟去何家打听消息了。
下午的时候,谢无渊坐立不安,档案又弄错好几份,尹玉山从隔壁的升调科聊天回来,拿着一个上好的鼻烟壶,哼着小调,心情不错,尹玉山这人吧,心情一不错,那股子撩猫逗狗的劲儿就上来了。
何贺的事儿,尹玉山还真知道,可他就是喜欢看年轻人着急上火、吃瘪的样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专等着看谢无渊的热闹。
一下午,谢无渊朝门口望了四五次,那股子翘首以盼的气息哟,看的尹玉山抿嘴直乐。
“小子,别瞅了,我知道他干嘛去了。”
“嗯?”谢无渊抬眼看他,“干嘛去了?”
尹玉山一乐:“青年才俊相亲大会呗。”
谢无渊当场懵了:“啥玩意儿?”
尹玉山把烟枪往桌上随便一磕,解释给谢无渊听:“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你爹没让你去?”
“啧,”谢无渊这才放下心来,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的确是会被朝中官员或者地方乡绅看中,拉回去直接拜堂成亲,不过何家嘛,只要当事人不同意,没人敢动硬的,一瞬间想明白了,谢无渊终于开始安心整理名册,顺便跟一直试图和他搭讪的顶头上司聊天,“没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尹玉山:“你从家里带核桃酥那天。”
谢无渊:exf!
合着他爹那天找他原来是为了说这个?啧,所以他爹现在还是“你爱去哪去哪,你爱干嘛干嘛”的放养政策?
啧,谢无渊摇头,还以为他爹终于能管管他了呢。
茶钟打听来的情况和尹玉山说的一样,不过茶钟把当时去相看一甲、二甲、三甲人士的所有当朝官员名单都整理出来了,谢无渊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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