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谢无渊抽出手,语气平淡。
车内一时无话。
半晌,谢无渊轻笑一声,虽然面朝车外,但话却是对着三皇子说的:“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三皇子大惊:“这种话你也敢说——”
“怕什么?我姓谢。”谢无渊不在乎的说。
三皇子撇嘴:“有丹书铁券了不起啊!”
谢无渊的视线再次落在三皇子的手上。
“谈子墨,手破了很容易感染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三皇子摇头,“没人跟我说,里面有疫情。”
“好,就算里面没有疫情,”谢无渊点头,“你知道有多少种毒,只要接触伤口就能顷刻毙命吗?”
“大梁朝内有五百七十三种,大梁朝外还有三千六百种!”
“谈子墨,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三皇子一愣,他从没想到谢无渊竟然会留意这种事情。
谢无渊瞧三皇子无动于衷的模样,疲惫的撑着额头。
“能别这样吗?什么事儿解决不了,非得自残?”
三皇子不答。
“什么时候弄的?”谢无渊又问了一遍。
三皇子还是不说话。
谢无渊被气笑了:“不说是吧,好,以后都不要说了。”转身就要出去。
三皇子心里一惊,忙用手去抓谢无渊,结果扯到刚上了药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谢无渊听着他疼的直抽抽,想了想那药的效力,还是耐下性子又坐了回来。
三皇子坚持用手抓着谢无渊的袖子,谢无渊无奈,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坐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儿?”谢无渊问了第三遍。
谈子墨对谢无渊还是不够了解,如果换了何贺,马上就能确定,在谢无渊心里,三皇子的地位。
不论什么话,谢无渊从来不问第三遍。
从来不问。
三皇子吞吞吐吐:“就是那天,我去找你,看见你在瞧绯贺枫练刀,他说你好看,你还问他要不要喝酒。”
“那件事啊,”谢无渊一愣,面露歉意,“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在。”
“你知道我在就不会那么做了吗?”三皇子没问出口。
——可你不知道我在,还是会那么做的。
我在与不在,只能左右你的行为,不能左右你的思想。
又有何用。
三皇子情绪低落,一言不发。
谢无渊:“我以后会注意的。”
三皇子“嗯”了一声,垂着头,盖住了眼中的神色。
屋里一时无话。
三皇子不说话,谢无渊是不会主动说话的,于是,谢无渊闭上了眼睛,开始补觉。
谢无渊睡觉的时候,三皇子从绯贺枫那里听了大概,有关刺客的事情,绯贺枫说,谢无渊今天早上已经差不多能确定是陷害,因为那两人的路数和何家的完全不同,根本不可能是四皇子派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谁在陷害四皇子,皇长孙么?
可京里传来的消息,皇长孙也说路上被刺杀了,刺客掉落了一块齐威王府的令牌。
荒谬!
三皇子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事情越发迷离起来。
四皇子被皇长孙刺杀,皇长孙被三皇子刺杀,而他三皇子,又被四皇子刺杀。
一环扣一环。
到底是谁?
是皇长孙欲盖弥彰,还是四皇子欲擒故纵?
又或者,是二皇子的按兵不动?
三皇子当然记得,茅贵妃去世后,那一堆忽然从人间蒸发了的势力,所有的暗线全部消失不见。
只是,当时查的结果是,不在二皇子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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