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在递情书之前帮他把了把关,捧着那张信纸差点笑岔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给大家读一下,左护法的情书——咳咳,‘亲爱的,你好吗?我很好。也许我这样问有些唐突,但我确实是爱上了你,在这之前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犹记得当年在校门口望见你的第一眼,我看到你乌黑飘荡的长发,我就发现我被一道惊雷劈中’——然后打通了任督二脉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名为爱情的惊雷’——哎哟我去我不行了,快叫救护车,我肚子好疼——”
苏峻平用牛津字典给了他两掌,这货总算消停了。
王文杰握着笔的手在发抖,他用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大笑:“这怎么那么扯,你都从哪儿看来的啊?笑死人了,‘名为爱情的惊雷’,酸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峻平黑着脸指了指王文杰的同桌:“参考资料是她买的。”王文杰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惊恐的望向同桌,同桌姑娘眼皮也不抬,只是踩了他两脚。苏峻平复杂的看了一眼那面上波澜不惊的姑娘,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刚刚给他的那本……是耽美。
总之这又酸又作的情书被全票否决,苏峻平从小语文就不好,作文从来没到过平均分,抓着头发使劲捋了几把,哀叹一声趴桌上了。
陈一霖刚做完化学的有机推断题,王文杰忽然出声:“班长,你文笔好,不如帮个忙给左护法写封情书怎样?”
苏峻平听了忙抬起头道:“不用不用。”说完狠狠瞪着王文杰,不曾想陈一霖思索几秒,居然点了点头。理由是:“我也没有写过情书。”
其实他对这种无聊事毫无兴趣,不过毕竟是帮苏峻平的忙。
肖伊苓去灌水的时候听见这场对话,朝这群幼稚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
陈一霖现场展示了什么叫倚马可待,花了十五分钟就写完了情书,末尾还附了一首律诗,情意绵绵。在男生围过来啧啧称奇的时候,他手指一点说:“这是首藏头诗。”
大家立马在班长大人的牛仔裤下,深深跪倒。
苏峻平十分高兴的把情书装信封里预备送过去,还是在陈一霖的坚持下才重新抄了一遍,以示诚意。
他们班男生浩浩荡荡的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约群架,结果苏峻平放下情书就走,两手插口袋走路又好看又嚣张。
他这嚣张姿势维持到转弯口立马把手拿出来,规规矩矩的走路,笑嘻嘻地问:“我看上去怎么样?”
胖哥朝他竖了大拇指:“霸道总裁范儿!”
接下来就是等回复的日子了。
不过送情书好比工作应聘,大多都是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才会有反响。
他们从中午等到晚上吃饭,苏峻平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扒拉花生米:“不可能啊,我长这么帅,难道她对我的外表一点都不心动?就算不在乎我的外在,她看了情书难道没有被我的才华所折服吗?!”
王文杰纠正:“是班长的才华。”
陈一霖言简意赅:“吃饭。”
苏峻平听话扒了几口饭,咽下去又不安分了:“阿霖我太过意不去了,这是你的第一封情书啊,万一以后你女朋友问起来,知道不是你的chù_nǚ信,会不会跟你闹分手啊?”
陈一霖假装没听见,苏峻平却不依不饶的抓住他摇啊摇,险些把刚吃进去的晚饭给吐出来,陈一霖忍无可忍地说:“我要吃饭。”
“那你吃吧,不用管我的,反正我也吃不下。”
陈一霖目光下移看着苏峻平毫无所觉的拉着他右手臂,左手拿起筷子敲了下他的头,苏峻平总算安分了。
他们一回去班里一下子沸腾起来,不知道是外在还是内在起了作用,高岭之花居然回信了。
只有一句话:谢谢,我们只能做朋友。
苏峻平看她斩钉截铁觉得没戏,王文杰却说:“别傻了,她从来不给追求者写回信的,你这是有戏啊有戏!加油上!”
苏峻平搞了盒牛奶草莓糖,日货,包装十分精美不过甜得发腻,很符合女生的口味。他本来是打算直接送的,可是被王文杰拦了下来,让再写一封信一起递过去。
苏峻平写不出来,又没脸老是麻烦陈一霖,最后随便画了幅图交差。第二天给了原封不动的糖和信,不过在信纸上加了一句话:我不收东西,谢谢。熊猫很可爱。
男生一哄而上传阅了信,轮流拍了拍苏峻平的肩,用“兄弟好样的”眼神看了他一遭。暗地里开了赌盘,赌苏峻平花多久追到罗青雨。
而苏峻平再接再厉,兴致高昂的画了好几副图送过去,不过这次,却没有回音。
王文杰在寝室里斗地主输得连腰带都不剩,就指望着苏峻平能争口气,给他挣这个月的饭钱,眼见苏峻平的恋情岌岌可危,急得嘴巴里长了个暗疮,天天喷西瓜霜都好不了。
他把苏峻平叫住,两人凑一块儿讨论。
“你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只是画了几张图。”
“不会是泳装图吧?”
“去你的,”苏峻平斜觑他一眼,嘴角刻薄地挑了挑,“你以为我是你整天精虫上脑啊?我画的是两张熊猫,一张浣熊。”
他们思前想后也没觉得那画有什么不妥,只能感叹了句女人心,海底针。
唐逸是王文杰的同桌。沉默着听完了全程的唐逸忽的笑了一下,那笑声说不出的讥讽,两人扭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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