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对朝堂之事很有谋略,可这管家的事务倒是没有研究的,她低头想了片刻,双眼渐渐亮了起来,抚掌道:“不错,这样很好。我陪你一起看。”华婉见她肯定了,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欢欣,但听她说要陪自己一起看,却很是慌张,声音不由的高了一些,急道:“王爷还是先安置吧。”
姜恪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本王陪着你不好么?为何非得我先去歇着?”华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讷讷的道:“你明早要早朝的。”姜恪笑意有些勉强起来,清亮的眼眸望着她,直击人心,好像什么小心思在她面前都藏不过去,话已出口,华婉只好硬着头皮任她探视。
“那,你也别熬太晚,不急在一时,账簿就在那,不会跑的。”姜恪最终无奈叹息道,那叹息的声音落到了华婉的心上,又酸又疼,她脱口说道:“妾身为王爷宽衣罢。”说罢便想马上捂了自己的嘴,这样的话补偿的意味太明显,但凡是个有点自尊的人,又怎么受得了?果然,她见王爷敛了所有的神情,硬声硬气的拒绝道:“不必。”
……
那手臂粗的花烛燃了大半,华婉覆上账簿,抬手揉了揉额两侧的太阳穴,穿越到大穆朝后,就好久没有这样熬夜过了,身体安逸的久了,竟不习惯从前习以为常的熬夜了。
华婉走到床榻边,姜恪睡得正熟,她平躺着,薄被安安分分的盖在她身上,她一手覆在胸口,一手放在身侧,很中规中矩的睡姿。华婉看到床榻里面还放了另一床薄衾,心中更是发虚,她不想姜恪陪她,不是因为她口中说的“你明早要早朝”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她不想和她一起安置,她怕又要像昨夜那样搜肠刮肚的找理由去避免和王爷肌肤相亲的可能。只是,当王爷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依旧由着她,甚至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她开不了口的另一床薄衾时,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是很难过。
☆、29第二十九回
翌日,华婉头昏脑胀的醒来,好不容易的将眼睛睁开头条缝儿,看了看身边,又使劲儿的揉了揉眼,问:“王爷呢?”菲絮早已在外头等着,听见她说话,忙进来服侍,见她家王妃小小的一团身子,坐在宽大的床榻中间,显得她越发的纤小可爱,菲絮笑道:“王爷早上朝去了,等您呢,这会儿指不定都要下朝了。”
华婉很是沮丧,她原本还想着早点醒来,至少要服侍王爷更衣早膳,低下头,又揉了揉眼,更清醒一点了,她又问:“那是谁服侍的王爷?”声音十分飘渺。
菲絮取了衣裳,然后回来将王妃拖到地上站好,一面给她更衣,一面回道:“卯初的时候,芷黛端了朝服朝靴过来,服侍王爷更衣上朝的。”说到这,菲絮就忍不住了,开始数落起来:“王妃,奴婢多嘴说一句。虽然皇太后远在宫里,平日管不着您,可您到底是新妇,多少双眼睛瞧着呢。王爷宽容,不与您计较,可您自个儿得醒着神,哪能一觉睡醒,王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何况,”菲絮开始忧虑起来,声音都低下了八度:“时日久了,王爷还能否一如今日的待您宽容还不好说呢。”
她说着说着便觉得担忧,自家王妃这样的性子,万一日后王爷不喜欢了,可能么好?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华婉抬头看了看她,自己主动的将短短小小的胳膊伸进那件杏色的中衣里,再把另一只胳膊也套进去,最后是脑袋。菲絮惆怅完了,发现王妃正就着自己的手在穿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替她把中衣捋平拂的齐整:“奴婢说的话您可听进去了?晚上王爷若是再来,您可得好好的与王爷赔个不是,明早可千万不能贪眠了。”
华婉苦着脸道:“我也想早点醒来着,可总是醒不过来。”她还有好几本的账册要看呢,起晚了,又是耽搁。菲絮见她小小的身子,在杏色的中衣底下犹显稚嫩,想起从前小姐娇娇弱弱的模样,便心疼了。别家的小姐出嫁前还有亲生母亲反复嘱咐提点,出嫁后也有婆婆在一边看着,说着斥着也就懂事成熟了。可自家小姐什么都没有,正因如此,她更是要耳提面命的反复念叨王姐好好伺候王爷,否则,若连王爷也不与小姐一条心,今后的日子将多艰难?
华婉自然是想不到这么多的,她只想着眼前如何从那些账目里看出些紧要的问题可作为切入口,日后又如何将这府事好好的捏在手里,见菲絮很是苦恼的样子,便半是宽慰半是玩笑的道:“要不,明儿王爷一起身,你就进来叫?”
菲絮白了她一眼,道:“不经王爷传唤,哪个有胆进来?”这的确很不现实,华婉想了想,又道:“要不,你想想法子就别让王爷来了。”反正她来了也是单纯的睡觉,没的还让人神经紧张。菲絮忙去捂她的嘴,愁得声音里都带上了颤音:“小姑奶奶,您可别瞎说,外头可候了许多人呢。王爷不来您这,还能去哪儿?”她初还觉得成了亲小姐稳重了许多,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很是面面俱到,可眼下来看,还是从前那个一有生人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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