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让郝敏转达他对丽萍的爱情,就可以看做是梦都自己在向丽萍表达追求的意思。我们应该换个角度为梦都思考嘛。换什么角度?就是把我们自己换到梦都的位置上去,如果我们脸皮薄,我们谁好意思当面去向一个女孩子表达爱情?
正因为不好意思,梦都才让郝敏来转达他对丽萍的爱情的嘛!
大家不用再说了,我看啊,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萍萍,明天我就告诉郝敏,让他转告梦都,你和梦都从明天开始,就大大方方地确定恋爱关系,大大方方地谈情说爱!”
张学儒见丽萍一直闷着头不吱声,便决定一锤定音了。
不料,张学儒的话刚落音,丽萍就慌得连连摇手:
“不、不能!吭、咳、咳咳!”
说话间,丽萍的喉管被饭粒呛住了,顿时大咳了几声。
“为什么不能?”
父亲顿时绷紧了面孔。
“我和李刚、已经——”
丽萍想起与李刚的青梅竹马,想起与李刚的两小无猜,想起与李刚在相思河畔的戏水欢乐,以及与李刚之间深深铭刻的感情和爱情,当即又闭上了嘴唇。
“你、你和李刚怎么了?!难道你们已经——?”
听见女儿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张学儒有些惊恐地睁圆了双眼。
他“呼”地站立起来,生怕从女儿嘴中会蹦出有失贞洁的言辞。
这年头,虽说改革开放多年了,但在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眼里,或是在干部人家的眼里,特别是象王市长那样的高干家庭中,对姑娘的贞操还是看得非常重的!
母亲和大姐建萍、以及大姐夫,也有些紧张地望着丽萍,生怕听见什么令人尴尬的言词。
小外孙不知发生了什么,奇怪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左看看,右望望,突然叫了一声“妈妈——!”就扑进了建萍的怀抱。
“李刚、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不能……”
丽萍看出家里人误会了,情急之中话也说得结巴了。
救过命——?
张学儒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色也明显地缓和下来了。
隔一会,他态度冷淡地说:“小萍啊,谁规定救过你的命,你就一定要嫁给那个救你命的人?**救了全国妇女的命,难道还——?”
张学儒突然发现这个比喻不恰当,立刻就打住了。
他稍稍喘了口气,才接下去说:“我早跟李刚说过,也跟他父亲说过,我们不和他李家做亲家了,李刚也当面答应过我,永远不再和你来往了!”
“可是,我、我早已答应他了!”
丽萍听父亲说出他干预自己和李刚爱情的话时,毫无愧疚之意,心中的积怨一下就攻上了心头,突然间鼓起勇气,大声地顶了父亲一句。
“放你妈的狗屁!”
张学儒见丽萍居然敢跟自己顶嘴了,过去那种暴躁低俗的毛病便又重犯了。
他愤怒地举起手掌朝桌面拍去,拍得桌上的菜汤“哗哗”地溅出了汤碗。
“你说你答应他了?那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子?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们这么多人的幸福和前程?一个山沟沟里的小乡巴佬,他凭什么跟你恋爱?他拿什么来娶你做老婆?他能为我们这个家庭、我们这么多人带来什么好处?!”
一边发着火,张学儒一边就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郝敏上次在西湖公园游览时,趁着张学儒过桥时差点绊倒的时机,抢拍下来的“女儿、女婿搀扶老泰山过桥”的照片。
张学儒拿着照片在胸前“唰唰”地掸了几下,指着上面梦都的影像说:
“王市长家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钱有钱,要家教有家教;梦都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化有文化,要地位有地位,要礼貌有礼貌。
想想看,没有王家,你能调到省城来吗?没有王家,我能调到市政府来吗?你姐姐、姐夫能调到县城中学去教书吗?还有,还有我们现在这套房子,如果不靠王家,我们在省城能有这套房子吗?”
张学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气。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忿忿地站起身说,
“过去古人还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们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吗?丽萍,今天我就明白告诉你吧,你老爸我早就答应梦都了!
人家高干家庭不嫌弃咱们,咱们还敢跟人家摆谱?
你说说,如果你不跟梦都恋爱,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你叫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能不能保得住?
难道你还想要我们重回小县城去吗?难道你还要我们回去挨别人的白眼、去受别人的欺负、去过那种贫寒、拮据的苦日子吗?”
张学儒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走到丽萍跟前,大声地说:
“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答不答应跟梦都恋爱?你还让不让我们一家人活了?”
张学儒的一顿臭骂,包含着对张家今后生活与前景的分析,包含着对丽萍的严厉斥责,顿时让一家人瞠目结舌、寒若噤蝉。
丽萍伤心已极,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突然间捂住脸,“呜呜、呜呜”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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