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刀光里传出了一道喀喇喇的低响。
那是脆弱的颈骨与坚硬的刀锋互相摩擦的声音。
那道声音,并不见得有多铿锵有力,却震得族老们纷纷失神,连惊叫都忘了。
片刻后。
喀嗒一声。
头颅颓然坠地,骨碌碌的滚进了冰冷的河水中,久久不肯下沉。
而颈项处的鲜血正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一滴滴的溅在了余下四人的身上,脸上。
长桥上一片死寂。
有人,“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崔异不急着去擦拭刀尖上沾着的血,而是将刀锋斜斜的一挑,漫不经心的指着这四人,问道。
“士可杀,不可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
“列祖列宗在上,定不会让我白死的!”
事到临头,族老们倒是被激发出了血性,傲然回道。
“”
天空是灰蒙蒙的,被铅云层层叠叠的覆盖。
天幕上没有月亮,连一颗星子也无,惨淡得可怜。
山间也是灰蒙蒙的,带着寒意的雾气从谷底、树丛升起,将山野笼罩,苔藓爬上了形状古怪的岩石,给它平添几分狰狞。
冰冷的泉水从石缝里渗出,滴落在干涸的沙地上,发出似有若无的幽咽之声,墓地里的磷火闪烁着绿莹莹的光,偶尔在墓旁松树的枝桠间亮起,像女鬼妖异凄冷的眼眸。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用诗鬼李贺的这两句诗来描述眼前的情景,最合适不过。
张老三身穿一件单薄的麻衣,脚踏一双露趾的草鞋,小心翼翼的推着破板车上了山道,在乱葬岗前停下。这里坟包密布,阴风阵阵,四处散落着支离破碎的人骨和碎肉,不远处有几只野狗为了争抢一只人腿而厮打起来。
葬在这里的人大都是一卷草席了事,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野狗、野猫和秃鹫分食一空。
有两只没抢到食的野狗沮丧的哀鸣几声,正要夹着尾巴离去,却嗅到坟场上似是多了新鲜猎物。
“畜生,滚!”,发现这两只畜生居然滴着涎水想朝板车那里走,张老三挥舞着用来防身的木棒将它们打跑。
赶走了野狗,张老三目光怜悯的看着躺在板车上的那个少妇。
天空是灰蒙蒙的,被铅云层层叠叠的覆盖。
天幕上没有月亮,连一颗星子也无,惨淡得可怜。
山间也是灰蒙蒙的,带着寒意的雾气从谷底、树丛升起,将山野笼罩,苔藓爬上了形状古怪的岩石,给它平添几分狰狞。
冰冷的泉水从石缝里渗出,滴落在干涸的沙地上,发出似有若无的幽咽之声,墓地里的磷火闪烁着绿莹莹的光,偶尔在墓旁松树的枝桠间亮起,像女鬼妖异凄冷的眼眸。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用诗鬼李贺的这两句诗来描述眼前的情景,最合适不过。
张老三身穿一件单薄的麻衣,脚踏一双露趾的草鞋,小心翼翼的推着破板车上了山道,在乱葬岗前停下。这里坟包密布,阴风阵阵,四处散落着支离破碎的人骨和碎肉,不远处有几只野狗为了争抢一只人腿而厮打起来。
葬在这里的人大都是一卷草席了事,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野狗、野猫和秃鹫分食一空。
有两只没抢到食的野狗沮丧的哀鸣几声,正要夹着尾巴离去,却嗅到坟场上似是多了新鲜猎物。
“畜生,滚!”,发现这两只畜生居然滴着涎水想朝板车那里走,张老三挥舞着用来防身的木棒将它们打跑。
赶走了野狗,张老三目光怜悯的看着躺在板车上的那个少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她想寻死,在劝她不要死!
这般聪明懂事,莫非是安乐寺的菩萨怜她膝下无子,特意给她送来的仙童!
4觅活
罢了,是仙童怎样,不是仙童又怎样,单这几声“娘”,就足以唤起她的母性,激发她的求生欲。
做不成宋家的媳妇,那就做这个孩子的娘,将襁褓里的她抚养长大,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想必余生也不至于太落寞。
自己不能死,一死了之根本不会让宋家人内疚,只会让他们内心暗喜。
只有爹娘会为她伤心。这些年她几乎不曾在爹娘面前尽孝,成日里守着宋家的人,实在是太不孝。宋家人是无情无义,可她为什么受了他们的羞辱就要去死呢?她要活着,要孝顺自己的爹娘,帮扶自己的兄嫂,还要养活这个孩子。
好死不如赖活着。
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许氏开始思考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宋家说要买个小宅子安置她,负责她以后的吃穿,可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也不想看他们脸色过活。
不如叫他们将银钱折现,她好拿回去投靠娘家。
不管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有可能会嘲笑她奚落她,但绝不会像宋家这样作践她。
“来人,我要见老夫人!”,想好了主意,许氏大力拍打着门板,叫人去传话。
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宋母拉长了一张脸来到正厅,刚想发作,就听到许氏说愿意拿了休书离去。
闻言宋母脸色缓和起来:“此话当真?”
许氏指天立誓:“若我说的有一句是假话,便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有了这番重誓,宋母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和颜悦色道:“好孩子,早该如此了,你想好去处没有?”
得知许氏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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