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你怎么还在?”
虽说已料到了她是会等在这里的,但凌准仍是十分的喜出望外,径自越过了一旁的郑元郎,朝她迎了上去,问道。
“你说呢?”
许含章并不直接作答,只无比随意的反问了一句。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只有理所应当的坦然。
“我知道了。”
凌准会心一笑,胸臆间涌起了浓浓的欢喜之情。
自己这是犯了明知故问的毛病了。
他不来,她当然就不会走。
原因,就这样简单。
“你真的知道了?”
许含章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
这么明显的事,他为什么非得还要问呢?
他……真的是越来越傻气了。
不过,就连这份傻气也让她看得十分顺眼,心情大好。
“等等。你的脸,是怎么了?”
待离得近了些,她便瞧见了他高高肿起的脸颊,不禁愕然道。
“这是被……”
话音未落,就被人粗暴的挤到了一边。
“先别说脸的事了。对了,你的鸟在哪儿呢?”
郑元郎被旁若无人的晾在了一边,早就气歪了鼻子,逮着机会就厚脸皮的挤在了二人的正中,面向凌准,故作一惊一乍的道:“难不成是绑缚的绳索松了,它们就在天上飞啊飞,而你就在地上追啊追,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相比之下,凌准倒宁愿它们是飞走了。
“被噎死了。”
他本想换个好听点儿的说法,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迟早都会知道的,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此事,顺带简单的提了提之后的那场风波,也解释了自己肿脸的出处。
“好看吗?”
“她的里衣是什么颜色的?”
“款式是宽松的,还是贴身的?”
“是一边大,一边小;还是一边大,一边更大?”
郑元郎并没有同情他的遭遇,而是立刻就来了劲,两眼放光的发问道。
“闭嘴!”
凌准自认为光风霁月,坦坦荡荡,所以就没有隐瞒二人的意思,没成想被他这么一说,竟显得自己无比的猥琐下流,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推到一边,对着许含章解释道:“我当时就把头转过去了,没有再看一眼。”
“哦。”
许含章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解释,其实是多此一举的。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鬼,和吴娘子还发生了旁的不可描述的事,那他根本就不会和盘托出了。
“你怎么没敷药就出来了?”
此时此刻,她更关心的是他的伤情,“还疼吗?”
说着便踮起脚尖,薄唇微启,往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吹着气。
她的气息是这样的芬芳,像是这初春里半开的桃花,偏生还馥郁得紧,竟让他有了微醺的感觉。
一缕柔软的发丝从她的耳畔垂下,拂过他的颈间。
他觉得很痒。
除了痒,更多的是似有若无的酥麻。
“你们俩别太过分了!”
凌准正陶醉在这种微妙的感受中,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就又被郑元郎猝不及防的挤到了一边,义正言辞的控诉道:“恶心,倒胃口,肉麻!”
接着就见郑元郎把那张大脸支到了自己的面前,唾沫横飞道:“呸!我也挨了一耳光,怎么就不见有人关心我啊?”
“有吗?”
凌准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他,但见他面庞光滑而平整,连半个手指印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人扇过的模样。
“有。”
郑元郎愤怒得要命,好在许含章马上就挺身而出,为他平了反,“我可以为他作证。因为,那是我打的。”
“……”
凌准一脸莫名的转向郑元郎。
“……”
郑元郎心觉不妙,登时又将脸转向了许含章。
“一个巴掌拍得响。”
许含章唇角一勾,略带了点儿得意的语气,将二人打的那个赌绘声绘色的讲了,直讲得凌准忍俊不禁,郑元郎含怒不已。
“还疼吗?”
更过分的是,凌准居然做出了十分关心的模样,抓起了她的手,也往上面吹了口气,假惺惺的道:“他的脸皮是很厚的,也不知把你的手弄疼了没有?”
“疼。”
许含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顷刻间就泛起了蒙蒙的水雾,愈发假惺惺的作态道。
……
……
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郑元郎在用饭时便摆出了饿虎扑羊的吃相,一筷子下去,便有肉沫横飞;又一筷子下去,便有油汁飞溅;再一筷子下去,便有脆骨碎裂。
最后。
‘咔嚓’一声。
筷子折断了。
“再换一双过来。”
凌准伸手唤来了店里的伙计,含笑说道。
“别换了,让他直接用手抓得了。”
许含章取出帕子,擦了擦腮帮上溅着的油星子,没好气的瞪了郑元郎一眼。
“别,我刚上过茅房,还没有洗手呢,所以就只能将就用一下筷子了。”
郑元郎存心要恶心她一把。
“对了,这个给你。”
她却是懒得搭理他,索性侧过头,把手边拎着递给了凌准。
“这是什么?”
凌准将包袱上系的结打开,往里看了看。
片刻后,好奇的问道。
“几种不同香型的胰子,还有用来喝水的小玻璃盏,遇水开花的伞和扇子。”
许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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