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了解真相的白泽与玄晟道君对视一眼,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奈。
虽然他们先前并未打算要透露枪械之事,但倘若掌门与闲微道君心怀疑虑、继续追查,谁也说不准还会牵扯出什么麻烦来,倒不如趁早澄清,及时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掌门,关于此事……我这里有些说法。”玄晟道君轻咳一声,缓缓开口,立刻吸引了业宸道君的注意力:“是何说法?”
“……我想单独向您禀报。”玄晟道君垂下头,视线微微漂移。
其余道君挑眉的挑眉、眯眼的眯眼,纷纷从中嗅到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
业宸道君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掌门。”闲微道君扬声打断,“身为执法堂首座,我想,我也有必要旁听。”
业宸道君看向玄晟道君,发现对方扭头望向白泽,见白泽点头后才应了一声:“也好。”
业宸道君借着胡子的遮掩抽了抽嘴角:“白泽前辈是否也要同来?”
“……好。”白泽有些不舍地看了艾德曼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枪械的暴露事关重大,他的确需要全程参与,只是遗憾不能守在艾德曼身边。
业宸、玄晟、闲微与白泽一同离开,艾德曼又昏迷不醒,其余道君无事可做,终于也纷纷散去,只留下迟邈药君继续守着他,以防情况突然恶化。
诸位道君离开迟邈药君的药庐,正碰上院外踟蹰的封祁等人。几位亲传弟子连忙躬身行礼,随后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投向与自己有关的道君。
闲云接到师侄封祁的目光,轻咳一声,把艾德曼的情况大体说了,随后便出言将他们驱离药庐,免得他们呆在这里碍手碍脚、又浪费光阴。
封祁、宇薇与卫铭泽自行离开,只有尉迟延跟在师父宁封道君身后,有些担忧地观察着他苍白的面色:“师父又为艾师弟卜卦了?”
宁封道君随意点了点头。
“师父……从来不会为了一个人、就同一件事情卜卦两次,但您却为艾师弟破了例。”尉迟延轻声说道,带着难以抹除的苦涩。他虽然已然对艾德曼改观,但是当他再度面临师父对于对方的另眼相待,却仍旧无法说服自己放宽心胸、坦然接受。
所幸,先前的心魔已除,他接受过一次教训,必然不会放任自己再次堕入心魔布下的陷阱。
听到尉迟延的低喃,宁封道君脚步一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警告。
尉迟延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多言,匆匆转移话题:“弟子此次历练,收获颇丰,打算闭关一段时日。”
“也好。”宁封道君的面色终于稍稍和缓,“你心魔既除,自然要趁机巩固根基。”
尉迟延身子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只看到师父淡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又羞又愧,本能地应了一声:“弟子知晓。”
尉迟延从来没有将自己产生心魔的事情告知他人,因为心魔降临的原因着实不算光彩。他本以为自己掩饰地极好,从未露出任何马脚,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师父一直都知道——而他,竟然将自己幼稚偏执又丑恶的一面暴露在了师父眼中。
尉迟延不敢再停留,回到自己院落后便立即闭了关,其余与他一同下山的亲传弟子也纷纷闭关巩固心境、消化此次历练所得,而与此同时,艾德曼仍旧还在他与黑斗篷共同构筑的精神领域内,玩得极其“愉快”。
有了黑斗篷这个与自己有仇、又打不死的顽强猎物,少将大人“玩起游戏”来毫不顾忌。他指挥着自己的舰队将黑斗篷追得四处逃窜、狼狈不堪,当每次黑斗篷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又会利用自己对于空间的掌握,将其恢复如初。
玩够了舰队大逃杀,艾德曼将其扔到恒星表面,让他体会比岩浆池高出五倍以上、足以将人瞬时间汽化的温度,随后又把他带去远离恒星的星球,让他体会什么是连血液都凝固的寒冷。
除此以外,艾德曼还从记忆里挖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生物,带着黑斗篷去一一“大开眼界”。比如铺天盖地的虫族军团,它们坚硬的甲壳足以抵挡任何攻击,锐利的螯枝可以轻易切断人类的肢体;比如深海中游曳的电光水母,释放的高压电能够瞬时间破坏人类整个神经传导系统、令大脑停摆,周身的毒素更是让人“欲仙欲死”、“神魂颠倒”。
当艾德曼切开某株巨大的食肉植物的胃袋,将满身消化酶、浑身上下被腐蚀地不成人形的黑斗篷拽出来的时候,倔强又狠辣的魔修努力睁开浑浊的眼眸,麻木地看向艾德曼。
声带被消化了大半,已然无法发出恰当的声音,艾德曼只能从他的口型中辨别出“你赢了”三个字,随后,被他拽在手中的黑斗篷便化成了一缕黑气,彻底地烟消云散。
原本被两人的精神力共同支撑的精神领域骤然溃散,就仿佛是被打破的镜面,艾德曼松开原本抓着黑斗篷的手,说不上来是有些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艾德曼用各种狠辣的方法对付黑斗篷,一来是为了报仇——黑斗篷既然想要折磨他、让他承受不住自己消亡,他自然要成倍归还,让对方自食恶果;二来也是为了让黑斗篷自己求死,以这样“和平而温和”的方式破坏身处的精神领域。
倘若精神领域由黑斗篷一人构建,艾德曼攻击起来自然不会手软,但其中一部分——还是一大部分都是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艾德曼当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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