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亲了个心满意足,大获全胜。
嘴里的苦味早已完全消失殆尽。
可当顾卿还想再多流连一会的时候,唇上突然被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有一点疼。顾卿抬眸,正对上一双眼。
一双黑白分明,生气都生得自己心头有几分荡漾的眼。
顾卿心头发笑,有几分不舍。
不由地又多纠缠了半会。
很快,顾卿的唇又被咬了一下,依旧不轻不重,不过自是比前一次要重了些。
顾卿终于慢慢地退了开来。
只见自己怀中之人,正红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自己。
顾卿装得无辜,看着卜颜,语气甚至也装得可怜得很,委委屈屈地道:“谁叫你把果子给吃了。我只好以这般方式解苦了。”
卜颜又狠狠地瞪了顾卿一眼,然后飞快地从顾卿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卜颜的身子朝地上摔去。
顾卿想伸手去扶,却不想卜颜狠劲地朝他的胸口推了一把,显然是不要他扶。于是卜颜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摔到了地上。
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卜颜有些庆幸地想道:幸好是背朝地,然后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身子来,边背过双手捶了捶自己“苦命”的背,边看着顾卿,气着说道:“凭什么果子给你吃?它俩可都是我摘的。”
顾卿眨了眨眼,依旧装得一脸无辜:“可我是病人。”
卜颜瞪着顾卿,瞪了对方半天,顾卿依旧挂着一脸无辜像。
“好了,好了。小凤凰,你让我过来让我瞧瞧,背上可是有磕着碰着?”顾卿终是放不下卜颜背后刚刚受的伤,没一会就服了软,朝卜颜招了招手道。
“残了也不要你管!”卜颜怒不可遏,索性直接甩袖走人。
“小凤凰!”顾卿冲着卜颜叫道。
可惜卜颜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前怒气冲冲地走。
顾卿看着卜颜两边甩得十分厉害的衣袖,笑出了声。
而后,伸出舌头轻轻地又润了一遍自己的唇面,笑着低声道:“这果子……真真是甜得很。”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顾卿望了望窗外,坐起起身,取过一旁的衣衫,换上。刚想出屋。
却和端着药正要进来的卜颜险些撞了个正着。
顾卿反应够快地及时收住了脚,卜颜倒是被吓得有些发愣。
“小凤凰?”
卜颜继续横了顾卿一眼,毫不客气地撞了顾卿一下,然后径直走进屋子,把药放在了竹桌上。
“喝药。”
顾卿退回到卜颜身边,望着卜颜,笑眯眯地道:“小凤凰,饿了么?”
“喝药。”
顾卿拉过卜颜的手,道:“那我喝完药,我们去吃些好吃的,如何?”
卜颜闻言,淡淡地看了顾卿一眼,依旧只回了两个字:“喝药。”
顾卿苦笑,然后端起竹桌上的闻起来就苦得要命的药,一口闷了下去。
这回的药可比白天苦上了千倍,顾卿终是没控制住地俯下身子,吐了一些汤药水出来。
卜颜冷眼看着顾卿,开口道:“没有果子。”
顾卿被苦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久才缓过气来,终是有些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卜颜,苦着脸道:“我知道。”
顾卿从卜颜进屋子的那一刻开始,从他闻到碗中药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碗药定能创造出全世界最苦的汤药的记录。
“我今天又去了趟谷中,发现谷中有苦苦草,于是我便把它采来了。”卜颜神色淡淡地道。
苦苦草?顾卿顿觉口中的苦味瞬间爆炸开来。苦得简直眼泪都要出来了。什么苦苦草?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奇特的玩意?索性不要叫苦苦草了,干脆改名叫哭哭草好了。谁喝谁苦到哭。
“你应该知道苦苦草是治疗里寒最好的药之一吧?”卜颜看着顾卿,问道。
顾卿苦得没法说话,只好点了点头。
心里默默道:他当然知道苦苦草是治疗里寒最有效的药物。但是苦苦草。药如其名。味极其苦,更可怕的是此种苦味会整整维持三日,分毫不退。当初他刚来谷中的时候就发现谷中有一处地方生有苦苦草,顾卿本就极端厌恶苦味,更何况这苦苦草堪称草药中味苦之首。他当时便想着是否要全拔了。可是毕竟苦苦草,味虽然极苦,却终是不可多得的良药。
再者,这苦苦草长着便长着吧,也并没有碍着自己什么。反正自己是如此厌恶苦味之人,也定不会有一天拿这药给自己吃。于是便没毁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顾卿的舌头苦得说不出话,脑子却飞快地闪现过这七个字。
他当初为什么要心软?他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顾卿攥着自己的手,暗自下定决心:待会他就把谷中的苦苦草全部斩草除根!
卜颜看着顾卿紧攥了的手,心中早已猜到顾卿的意图。于是语气甚是平淡地警告道:“你若是敢毁了它,我便天天喂你吃苦苦草。我今天可是摘了五株。除去现在这株,还剩四株,我还可以喂你喝四次。”
顾卿无言,一是苦得说不出话,二是他就算能说话也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如此有仇必报?手段如此狠辣?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凤凰”吗?
顾卿有些无奈,要不是真因为口中苦得太过厉害,他好想去扯一扯眼前之人的脸皮,看看是不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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