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此刻听闻此言,真如万箭穿心,眼内珠玑滚落,忍不住紧紧回抱住蕴果谛魂道:“蕴果,这些年你待我情深意重,人非草木,我都点滴在心,如今天高地阔、人海茫茫,我却只有你一人,你信也不信?”蕴果谛魂此时轻吻着楼至光洁的额头,只做了点头的动作,却并未答言,楼至意欲抬头相询,却给蕴果箍在怀内到:“别看……”
楼至听闻蕴果声音,方知他语带哽咽,不想给自己瞧见,心下又怜又爱,真想和盘托出一切便罢了,只是话到唇边,却是一个字也难以启齿,亦哽咽难言,两人相顾无言之际,却听得身后一人笑道:“青天白日的,这是怎么说,莫不是小别在即,更胜新婚之意?”两人见有人前来,连忙分开整装,楼至回头一瞧,原是剑布衣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揶揄,心下又羞又怒道:“你这人好不知趣,怎的在别人家中四处乱走。”剑布衣顽皮笑道:“我在客房用了两桌客饭,怎知你二人却还未缠绵完毕,再纠缠下去,只怕我家主人的世子都要满地乱跑了呢。如今到底怎么样,快给我个痛快答复,我也好早作打算。”
楼至正与蕴果谛魂情丝缠绵两难之际,却听得蕴果爽朗一笑道:“剑布衣先生却是当日完璧归赵的大恩人,既然是先生主人相邀,我夫妻二人又怎好让先生为难,少不得迁延小犬学业,也要先打发了先生的差事才是正理。”
剑布衣闻言会意一笑道:“盟主大人果然明事理,既然如此,我便将尊夫人借去几日,定当完璧奉还。”说罢上前来携了楼至的手笑道:“此番前去战云,却要准备几件大毛的衣裳,和一两件昭君套方为妥当,不然到时天寒地冻,万一着了风寒,盟主大人必不依的。”楼至抬眼把蕴果深看了一眼,见蕴果对自己点点头,心下虽然略觉不妥,只是当着剑布衣的面却也不好做那小儿女之态,自己却也断然不能如此轻易跟了他去,总要安排家中之事妥当了方能动身,便回身对剑布衣说道:“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总要筹谋半日方能齐备,你既然来了,索性在我府中住一日,赶个天色尚早的时辰整装出行如何?”剑布衣知他二人夫妻情深,离别之际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含笑点头道:“如今你是东道,一切听你安排便是。”
蕴果楼至夫妻二人招待剑布衣用了晚膳,又是掌灯时分,楼至为难之处,除却蕴果谛魂的心思之外,亦担心质辛不肯轻易放自己离去,不由愁眉深锁起来,蕴果深知他心下踌躇之意,便命人去学堂传话,授意今日可以早些散学,让人带了质辛回来楼至的卧室,一面对楼至好言相慰道:“你此去观礼,质辛必不放你走,不如明儿我就打发他上书房,竟寄养在缎君衡家中几日,他与那十九郎彼此思慕甚久,此去必定十分投缘,倒可减缓离愁别绪,不知你意下如何?”
楼至听闻此言展颜一笑道:“这个法子好,倒省了我多少挂念心思,如此,你明儿就打发他上学去,只是必要亲自见了那缎君衡大人,将质辛素日爱吃的,与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毛病,都要细细嘱咐明白了,可别叫他在别人家里受了委屈才是。”蕴果见他嘱咐得细致,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如今质辛倒没什么,只是我愁肠寂寞之处,何人或可慰藉……”
楼至听闻此言,心头一紧,只是如今战云之行已成定局,自己再做出那难分难舍的架子倒惹得彼此伤心,只得忍住感伤之意道:“左右不过数日便回来,看你做着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我不在你身边,正少个约束规劝之人,你只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些纨绔膏粱的勾当,倒乐得没人在身边烦你呢。”说罢含笑看了蕴果谛魂一眼,四顾无人,便上前揽住他的脖子低声说道:“那少半坛女儿红还埋在花根儿底下好生收着,等我回来必定赏你再吃一回。”蕴果谛魂鲜少听闻楼至风情之言,如今见了不由动火,伸手将他扯入怀中,正欲索吻,却给楼至一转身跑了,站在门帘子那里笑道:“都商议定了明儿破晓就要赶路,谁禁得住你这般揉搓,今儿你去书房睡罢,我要带着质辛睡一晚,好好嘱咐他几句话。”
原来楼至心下本欲今夜百般逢迎蕴果谛魂,只是转念一想若是缠绵镇夜,明日离别之时岂非更要肝肠寸断,倒不如晚上分房而睡,彼此忙着质辛入学之事,倒可趁着这个由头冲淡心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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