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听闻他话中有话,便收敛了嬉笑之色问道:“此话怎讲?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我援手么?”剑布衣不置可否道:“如此说来,你是认定他了?”楼至见他有此一问,缓缓点头道:“你没见我的身子么,如今没几日光景就要进宫了,我现在是数着时辰过日子,就怕横生了什么枝节,进了宫一切有他照应,却也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了。”
剑布衣见他神色笃定,还想再说自己心中之事,只是他既然决意入宫,如今提起此事无非徒增伤感,寻思半晌,方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在楼至手中道:“既然如此,此物你留在身边,万一有万不得已之处,也用得着。”楼至伸手接过,拿在手上一掂,便知是当日从自己面上蜕下的天佛面具,抬眼深看了剑布衣一眼,却见他笑道:“我原本想与你参详此事,只是如今见你这般光景……罢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夫妻既然一体同心,我们外人却也难以插手,只是你向来单纯,如今进了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凡事都要留个退步抽身的余地,我等虽然置身事外,自然也会随后打杂,护你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我认为假面是果子给楼儿戴上的,你们怎么看0 0!~
☆、第八十六回
触机关堪破迷障,意琦行坐领战云
楼至听闻剑布衣似是有何难言之隐,意欲再问,剑布衣却岔开了话头道,“瞧这满地的奇珍异宝,也奇怪没人来抢你这屋子。”楼至朝外间宫无后使了个眼色道,“有了这孩子在家,我倒是放心的很呢。”说话间呼唤道,“无后进来。”宫无后听闻传召,连忙躬身进了内室垂手侍立道,“娘娘有何吩咐。”
楼至点头道,“你将此物收在妆奁那一格里,省得家去的时候忘了。”说罢竟将手中天佛面具交在宫无后手上。
剑布衣见状失声道,“不可,”两人不明就里,依然未曾停下手中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宫无后双手辅一接触到天佛面具,其上竟浮现一层强劲电流,击中宫无后四肢百骸,宫无后全无防备,饶是功体深厚,依旧被打翻在地,眼前一黑,周身如遭雷亟一般,楼至连忙上前扶住宫无后的手臂,伸手抚上他背心运起一成元功缓缓渡入,宫无后深吸一口气,配合元功调息起来,只是依然神色茫然道:“娘娘,无后的眼睛……”
楼至未及答言,却听得一旁的剑布衣沉吟道:“不妨事,调息一个周天就没事了,咱们让他在此处休养,我与你外间说几句话。”说罢朝楼至使个眼色,楼至见状,便搀扶宫无后向自己的床上坐了,柔声嘱咐了他几句,回身与剑布衣出了外间。
两人出在院中,楼至便拉了剑布衣的手低声说道:“你曾经见过此症?到底怎么样,莫不是今后就看不见了?”剑布衣摇头道:“这小黄门的病是不碍的,他原有些功体在身上,若是一般凡夫俗子,恐怕此时已经要了半条命去,只是你已经将你元功注入他体内,便可保完全无虞了。”
楼至闻言不解道:“这却是为何,分明刚才你我二人都碰了那面具,怎的无后却碰不得。”剑布衣低头苦笑道:“本想瞒着你,如今看来却是瞒不住了……前日我收拾东西动身来瞧你时,顺手叫咎殃将此物递在我的行李之中,谁知他一经碰触,便被其中惊雷击中,当时你那冤家也是运起自身元功为他疗伤,说是奇怪,竟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便看得见东西了,我们仔细参详了之后得了个说法,此物与战云界有恃无恐的电流功体之间定然相互应和,是以王迹夺舍之身——战云仲王意琦行便可轻易化去此招,还有一件……”说到此处深看了楼至两眼。
楼至怔怔接言道:“还有一件,只有佛乡上乘功体之人,才碰的了这天佛面具,若是并无佛气,或是根基浅薄者,便要像无后与咎殃一般,引动天雷伤及自身……”
剑布衣点头道:“当时我便心中想起一个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说与你知道,不然咱们这辈子就白好了,只是如今见你这般光景……”说罢看了看楼至的肚子,沉吟不语。
楼至闻言蹙起眉头寻思半晌道,摇头笑道:“好兄弟,你对我好,这些年楼至韦驮点滴在心,只是走到了这一步,人还能回头么?莫说我心下深信蕴果不会如此待我,便是退一万步讲,当日真是他……这些年他为我做的这些也偿还的够了,我与王迹之事你都是知道的,就连我腹中孩儿,前日我还疑心,不知是谁的血脉,只因无后瞧过说是两月有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对不起他的地方并不比此事少,便是当日断送我一生幸福,如今他也将这幸福归还与我,我还能强求什么……”说到此处到底心乱如麻哽咽难言,默默滚下泪来。
剑布衣见状,便知是自己这话说得莽撞了,心下暗道自己如何隐忍不得,当日遭逢烟都逼杀之事都可以为了楼至的终身幸福隐忍不语,如今见楼至身子沉重,更该权益行事,他既然打定主意此生身属蕴果谛魂,自己又何必说出心中疑虑给他添堵,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同楼至一样,这些年并未疑心过蕴果谛魂对待他的真心,虽然自己佛乡同修之日便看出此子心机深沉行事颇有手段,但见他对楼至一片痴情,自己才放心将人交在他的手中。
此世虽然已经投生厉族,近年又颇得王迹的照顾重用,在两人竞逐之上只因对待楼至真心不相上下,自己并未曾偏袒过王迹一方,只是如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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