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神王坚持道,“景乾,你还在等什么,把血祭剑拿走,拖着玄铁链走,不要碰它的剑身。”
无尽之火取自神界白炙龙的龙焰,是世间最炙热的温度所在,血祭剑放进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栾拓情急难耐,在掌心中汇聚了自己能掌控的为数不多的全部力量。
景乾见他居然真的动手,只得放下血祭剑,躲闪开来,一边高声提醒道,“栾拓,别冲动。”
正想跑过去解救小诺,栾拓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紧接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像后倒去,光感受这力量他也知道是父王动的手。
“栾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神王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去反省你应该怎么做一个神界的王子,如果你再令我失望,那么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
栾拓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皮很沉很重,眼前颤抖着的血祭剑明明离他很近,却再也无力伸出手去。栾拓绝望的慢慢闭上了眼睛,任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诺……对不起,没想到我救了洛林,却害了你……
☆、无界牢
栾拓感觉自己仿佛在疲惫和伤痛中睡了许久许久,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潮湿冰凉的地面上。
他又这样躺了几个小时,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神王没有手下留情,栾拓的伤势很重,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也要缓上许久。
感觉到自己手里有一团东西,栾拓费力的举到了眼前,展开来看竟是一张字条,那字体是景乾的,只写了九个字:连无尽之火都没有用。
还好……还好无尽之火没用,栾拓松了口气,也在心中暗暗感激景乾,他没有记恨自己跟他动手,反而还偷偷传递给他自己最关心的消息……这份恩情只有以后再报了。
分别不可怕,只要没有失去,就一定有重逢的那一天,他和洛林如此,和小诺也同样会如此,血祭剑是他的佩剑,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栾拓放下了字条,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他不敢相信父王居然真的把他关到了这里来,这个所有神族都恐惧的阴暗地牢……
无界牢建在圣普伦外围的城墙下,由强大的神力所打造,它不仅可以压制住被囚禁之人的神力,而且最恐怖的是,这个牢房没有门,神王下令禁闭他十年,那么直到十年后,门才会再次出现,而这个期间栾拓只能看到四面冰冷的石墙,和一扇小的不能再小的窗。
栾拓四下看了一圈,牢房的面积极小,也没有任何日常用品,完全是冰冷空荡的感觉,他才醒来了一会儿,便感觉四面墙似像他压迫而来,那种狭小空间内的窒息感几乎令他崩溃。
栾拓大口喘了几下,只得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小窗户上,虽然小,但好歹可以看到外面的天,此刻正是夜晚,隐约能看到几缕星光。
不知道小诺怎么样了……
栾拓揪心的闭上眼睛,如果自己都是这种下场,更何况是血祭剑……小诺到底是被自己连累,如果不是要救洛林,它永远也不需要曝光在别人的视线之下,它可以永远呆在自己的袖筒里,远离杀戮,也远离饥饿……
十年的时光。
栾拓从未觉得如此迷茫害怕,他如何能忍受得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呆上十年之久!小诺又如何能忍受得了十年的饥饿!
他们明明没有害任何人,为什么一定要落得这种下场!
栾拓的手掌愤恨的攥紧,一直觉得自己逆来顺受的他第一次在心底有了怨恨与不甘,而这种怨恨在这个压抑的令人疯狂的环境下,却显得那么可笑与苍白。
他攥紧的拳头又慢慢舒展了开来,紧闭着的眼角不知不觉的落下了一滴眼泪,为了自己,为了小诺,也为了洛林……
至少洛林还活着,那么这一切便都值得。
十年而已,以我十年苦难,换我心爱之人平安,栾拓无声的笑了出来,即使再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选择,永远会这么选择……
三个月后,洛林腹部的剑伤终于彻底痊愈,只是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疤痕,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坐在自己的床边,手摸着腹部受伤的地方发呆。
虽然一直在养伤,但是洛林也在关注着神界的动态,血祭剑在比试中出现,他就猜到一定会被神界所注意,后来便果真传来了七王子因私藏魔界凶剑,被神王下令囚禁的消息,而血祭剑也不知所踪,想必一定是被神族严加看管了起来。
听到栾拓被囚禁的消息,洛林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想起他狠狠刺自己这一剑,竟然没有一点犹豫和不忍,完全不念昔日缠绵的旧情,真是狠心到家了……
“殿下?你又在发呆呢?”
洛林抬起头,原来是夏子寂,“你怎么来了,神界有什么新消息了吗。”
“没有啊,自从七王子被囚禁这事闹了一阵后,最近神族一直很平静,简直连点花边新闻都没有,你猜为啥?因为以前的花边新闻也都是七王子的,哈哈哈哈……”
洛林冷眼看着他,“好笑吗?”
夏子寂识相的闭了嘴,“殿下,一点都不好笑。”
“栾拓被关了也快三个月了吧。”
“是啊,才三个月而已,要我说他把殿下伤成这样,关个三千年都不算长。”
“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么。”
夏子寂想了想道,“好像是无界牢……殿下你该不会是鬼迷心窍的想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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