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到了周五,谢思清来到池文越的公司楼下。
还没等去前台,谢思清就看见邵羽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你上来吧。”邵羽说。
“……麻烦你了。”
邵羽直接把谢思清带到了他无比熟悉的一间办公室。
谢思清看着周围,想,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自己已经不是谢思清了。
“这就是我说过的尧舜禹。”邵羽开口介绍。
“坐。”池文越只说了一个字。
声音低沉浑厚。
谢思清看着池文越。
其实,池文越的外表并没有出多色。
要说的话,只能说是高大英俊。
和钟扬以及邵羽那种会被无数人喊男神男神的精致五官完全不同。
但谢思清就是偷偷地喜欢他。
池文越是和谢思清完全不一样的人。
池文越骨子里有很深的赌性,对于想要尝试的事他会不顾一切地试,创业也是,转型也是,看中了就倾尽全力,喜欢一招就定胜负,敢拿一切去赌成功的可能性,如果用扑克里的术语形容,就是他最喜欢all-in,享受将所有筹码都推进去的快感,否则,就会感到这种游戏没有意思。
同时,他有野兽一般的直觉,池文越的决定很少有失误的时候。他最早一个公司与娱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在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察觉那个行业很快就要日薄西山,于是全盘撤出转而成立影视公司,又是很快就在这个圈子当中占去一席之地。
但没有任何一个赌徒能保证自己不会输。
也许有一天他会失去所有。
对于池文越这样的人来说,就是成也直觉,败也直觉。
可能就是池文越的这一点吸引着谢思清,因为他自己永远都不会这样。
谢思清想得很多,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占去10小时,剩下的14个小时里,谢思清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想各种事。
☆、池文越(2)
谢思清看着池文越,感觉自己还是喜欢他。
很奇怪的,明明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今天早上来这之前还是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
“那我先出去了。”邵羽说。
池文越说:“你去忙吧。”
然后,池文越对谢思清说:“听说你写了个本子?”
“嗯。”谢思清回答说,“对,我这就拿出来。”
说着,谢思清将打印好的文件递到了池文越的手上。
并且,在池文越翻看之时,在一旁解释着,“这部电影,是说历史的洪流中,个人与社会的冲突,通过一家几代人的故事来体现。”
“哦?”
“这个故事是有原型的,我也和他聊过,但是剧本有很多改编,并不都是事实……故事的主人公,以制作手工弓箭为生,是一家铺子的第九代传人。清朝时候,弓箭被皇室所推崇,这家铺子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后来,铺子的拥有者却因与其他公子哥儿们一同吸食鸦片而荒废祖业变卖家产,主人公的爷爷四处筹钱将它盘了下来。他的爷爷理所当然地以为,弓箭将继续曾经的辉煌,从未想过它会有没落的一天。但是突然,时代变幻,战争到来,弓箭铺子在炮火中艰难地生存。解放之后,铺子凭着被钦点着为国内的运动员做弓曾经短暂复兴,当时的所有者,主人公的父亲,又认为这会永远持续下去。可是很快开始破除四旧,弓箭作为封建余孽不被允许存在,铺子被关闭,主人公的父亲被分配到工厂里做木匠,一做就是多年。因为心疼自己珍藏的弓,他忍痛将那些顶好的弓锯成几截深藏,希望借此将她们保留下来。”
“然后呢?”池文越问。
“接着,一晃几十年过去,社会环境变得自由,铺子重新开张,虽然在这年代,客人已经寥寥无几,手工弓箭无人知晓。主人公的父亲曾带着自己做好的弓去参加比赛,到了门口却被告知手工弓箭不能出席比赛,不符合器具的规定……即使这样,父亲仍然希望主人公能够继承祖业,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主人公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他有其他工作,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这个营生太飘渺了……”
池文越静静地听着。
谢思清继续说:“不过,出于喜爱、责任、亲情,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把自己变成传统的手艺人。他年纪已经不小,学起来很有难度,他每天练到凌晨,终于掌握了这门技艺……为了积攒买材料的钱,他出去给人开出租车。可是即使钱已经攒够,困难依然重重。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会有专门材料供给给弓箭铺子们的时代,各种材料都很稀缺,比如说水牛角,需要至少5到6岁大的水牛,但实际情况是,还没等它们长到,就早已被送去屠宰场,在市场上看过一百只水牛角也未必能选到一个。还有竹子,也有特殊选择。一批10支的弓,他要做3到4个月,经过200多道工序……可是,这样用心制作的弓,却没有人前来问津,全部堆积在他家里。他也没有营业执照,因为弓是武器,禁止个人制作,铺子随时可能再度关闭。”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看着旁边铺子,个个都转了型,卖些别的东西,积极适应社会,混得风生水起。在这种情况下,主人公数度想要放弃,最终却还是舍不得。就在绝望之时,他有了一个合伙人。合伙人做事干练,积极交往体育以及传统文化领域的官员和名人,请他们联系买家和帮助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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