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暗衬,他该趁着这次机会,一路逃回盛京。
拓跋驰马,向着最后两人飞奔而去。
那两人持箭搭弓,向着拓跋直直射去。
连发三箭,箭箭诛心。
拓跋不管不顾,策马向着那两人笔直杀去。剑起矢落,直至最后,避无可避,他便任由箭矢狠狠射中自己,趁着对方再次搭箭的空隙,一剑劈断对方头颅。
月光之下,断颈鲜血pēn_shè,涌泉一般,落了拓跋一身。
他在马背上腾挪转身,又起一剑。
楚忘看呆了眼。
回过神立马甩起缰绳夹起马腹,急急催促着马往来路上跑。
一声哨声响起,清脆悠长。
胯/下俊马嘶鸣一声,不顾头上的楚忘如何摆弄,撒着蹄子转过身,向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欢跑过去。
楚忘懊恼纠结,看着拓跋满身鲜血,跨坐马上,风骨凛冽,笑意冷冷:“小东西,跑哪儿去?”
楚忘看一眼满地残骸,脸一白,就弓起身呕吐起来。
几乎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拓跋将肩上箭身折断,骑着一骑,牵着一骑,行了片刻,忽然将楚忘的发簪取出,扔到了地上。
楚忘一头墨发散将开来,很是莫名地看了拓跋一眼。
凤目斜睥,眼角微挑,隐隐风华。
拓跋有些许怔忡,回过神后,下马拔出匕首,往马屁股上一刀扎下去。马匹吃痛,嘶鸣一声,往前方疯狂地奔去,点点鲜血洒落在地上,零零散散,在黑暗中倒不起眼。
拓跋又与楚忘共乘一骑,一勒缰绳,向着另一方向,奔驰而去。
又行了片刻,方勒马下地。
楚忘惨白着脸,看着他将衣服半脱下,露出精悍而略显削瘦的胸膛。
那胸膛肤色太过苍白,以至于上头的刀疤剑痕,触目惊心。
楚忘看着男子身上的新疤旧痕,心想自己的身上痕迹,至多便是帝王留下的暧昧的印记,三天便退了。可那人身上的伤痕,大约是三十年也无法消退的。
拓跋低着头,点起火折子,拿出一把匕首,让火苗反复舔舐着刀身。
“马腹的行囊里有一个酒囊,拿过来。”
楚忘依言将酒囊拿到他面前。
“打开,”拓跋凝视着雪亮的匕首,命令:“喝一口。”
楚忘咕噜地喝了一口。
烈酒如刃,火辣辣地沿着喉管烧了下去。
楚忘忍不住,咳了起来。
拓跋颇有些哭笑不得:“没让你喝下去。”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伤口,“喷到上头,懂么?”
楚忘点了点头,再猛灌一口,向对方喷出。
拓跋被他喷得满头满脸全都酒。
楚忘连忙举袖,替他擦脸。
这一擦,才骤然发现拓跋脸色苍白,有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沁出来,汗涔涔地虚弱着。
但他神色平静,兀自将手中匕首递给楚忘:“挖出来,我自己不好使力。”
楚忘拿着匕首,手心开始出虚汗:“这……我从来不曾……”
拓跋皱起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动作快点!”
楚忘咬着牙,一把将匕首戳进对方肌肤中,一刺一挑,几乎听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铛的一声,箭簇掉落在地上。
拓跋拿起一只瓷瓶,往自己肩膀上胡乱撒些药粉,脸色愈发苍白了。
楚忘心中惊疑不定,总觉得一个箭伤不至于此,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拓跋扔了瓷瓶,也不包扎,径直躺在了地上,阖上双目:“无妨,余毒发作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楚忘低呼一声:“箭上竟有毒?!”
拓跋低笑。
月下的容颜一半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显出点脆弱挣扎的味道:“不是……二十年前的余毒。”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超速50,考出还不到一个月的驾照眼见着要被吊销了……嘤嘤嘤,都没心情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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