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关上浴室门。
穿衣服时我想着陪顾垚再在医院呆一晚,他应该要换衣服出院,于是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到阳台把他的衣服收了。
顾垚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在看,我把他已经干了的衣服丢给他:“喏,你的给你洗干净了。”
顾垚随意翻了翻,然后抬眼道:“衣服不能穿了。”
我挑眉,勾出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叫爸爸啊,叫爸爸就给你买新的。”
顾垚动了动唇,起身往屋里走。
他要干嘛,哎哎哎,死崽子你进我的卧室干嘛!
我看他打开了我的衣柜,翻出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动作自然的他妈就像是在他自己家一样,“这套借我。”
我环着双臂,挑衅的看他,“行啊,叫爸爸。”
顾垚冷着脸,“爸爸。”
“......”我真心十二万分的不想借,不要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句话好像是褒义来着?
不要要求一个理科生用词有多准,反正知道意思就行了。
拿上衣服用品,又跟顾垚回了医院,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去买了早饭,然后搭地铁去了学校。
一天的素描人像真的要被烦死,上午一张,下午一张。
进了教室,就看到只有刘侨一个人到了,我把包放到桌柜上,走过去,搭上他的肩,“侨哥,今天这么早。”
“八点十三哪里早。”刘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吃早饭了吧?”
“恩。”我点头,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刘侨旁边,想到今天的课就头大,“今天肯定又是画秦朝。”
刘侨笑道:“别班的不知道多想画他呢,让他们知道你这么嫌弃肯定会被群殴。”
我拿出笔,边削边道:“不是他教得好,我早就投诉他了。”
“投诉他什么?”
“投诉他上课搔首弄姿,勾引班上男女同学。”
“噗,哈哈哈。”
我猛的回头,卧槽,一张美人脸和一颗泪痣在我眼前放大,褐色的眼眸像氤氲着水,有神而多情,我往后缩了缩头,没记错的话,呵呵,这是那个叫秦朝的老师。
我还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他竟用拇指擦过我的下嘴唇。
脑回路让我不能理解刚刚秦朝的行为,于是我呆呆的张大嘴望他,他勾起薄唇,妖孽的朝我一笑,“勾引到你了吗?”
啊呜!爸比妈咪有妖精啊,我扑到刘侨旁边,抱住了他的大腿,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秦朝,脸上讪讪笑道:“秦,秦老师,我那是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没有勾引到你?”秦朝反问。
“......”
秦朝点点下巴,疑惑道:“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类型的?或者......”他手指指向旁边皱眉的刘侨,“你喜欢这类型的?”
我看向刘侨,发现他愣在那里,脸却慢慢泛红。
靠,都气成这样了,意识到秦朝开的玩笑可能过了,又见有同学陆陆续续进教室,我连忙道:“老师,您该上课了。”
秦朝看了我一眼,我怎么觉得那一眼有别的什么意思。
看秦朝走到另一处,我凑到刘侨跟前道:“别生气了,秦朝平时也这么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
“生什么气?”
“唔,刚刚秦朝开你玩笑啊。”
刘侨一愣,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收回目光,拿起笔开始削,“嗯,没事儿。”
听他淡淡的口气我有点摸不着北了,于是也只有坐好默默的削笔。
今天的课果然是画秦朝,他穿了身青春的运动装,外加一件棒球服,球帽帽檐压在后脑勺,还带了黑色耳钉,上扬着唇,背侧靠着墙,微垂着眸,显得28岁的他年轻又张扬。
我扫了眼班上的人,又看了眼不是我们班偏来我们班看或者画的人。
唉,这个花痴的美院,这个看脸的世界。
秦朝要求的是一张结构稿,一张完全稿,下午五点前交。
可能确实是和他长相、性格的有关,男女通吃,他也是国外深造回来的骨干,艺术造诣也的确高,全班上下几乎没有不想上他课的,成为咱们油画系的一名人。
不是我们班的羡慕我们班,是我们班的高兴疯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如果不是他老是返工我作业,或者让我交两份作业,可能我对他不会有这么大敌意。
世事难料哟。
画线稿是很轻松的事情,学了这么多年画,人体结构早就滚瓜烂熟了,我打了个哈欠,不到一小时放下了笔。
刘侨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学画画的,底子打的好,我看他差不多也要画完了,便问:“去不去厕所?”
“嗯,等我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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