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又说了几句话,方才各自散了不提。
次日,赖尚荣身着品级朝服进宫行礼领宴。回来略略谈及圣上于皇宫赐宴上邀请众位臣工赏花之事。众位臣工纷纷惊叹,以为祥瑞。并谈及圣上更改年号为乾元。其余众者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略说了几句,唯有赖瑾想到之前尚荣要花之事,但笑不语。
接下来便是诸事已毕,只忙着过年节。闹闹慌慌直过了十五方才略得清闲。转眼又过了正月,赖尚荣打点行装携带孙氏往扬州上任不必细说。
且说自赖尚荣离京之后,赖瑾果然每日间读书温习,研磨策论时文,不在话下。眨眼又过了正月,归乡探亲的先生们全部归京,塾中也开始上课。那贾蓉之妻秦氏的兄弟早已在家等得心痒难耐,如今听了宝玉传来上学的消息,越发喜得无可不可。至是日一早,前往荣府醒过贾母,只等着跟宝玉、赖瑾两个一处上学。
这厢贾母开口问赖瑾道:“听你父亲的意思,今年就要下场了?”
赖瑾起身,颔首应是。
贾母细细琢磨一回,开口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这个月就得参加童试了。可有把握?”
赖瑾开口应道:“不过尽我所能矣。”
贾母点了点头,又嘱咐两句。贾宝玉便进来请安。贾母少不得又嘱咐贾宝玉几句,这才放了几人出去。
众人又去见了王夫人,彼时薛姨妈正同王夫人说话,瞧见秦钟,不免夸赞一回,又给了表礼。方同赖瑾说笑道:“听说你这个月要参加童试,可有把握?”
赖瑾依旧将之前回贾母的话又说了一遍,王夫人和薛姨妈少不得勉励一番。又赠了些上等的笔墨纸砚以作鼓励。王夫人又告诫宝玉道:“你常日间同瑾儿一起念书,也该学着他的上进才是。”
贾宝玉含含糊糊的应了。又出来书房中拜见贾政。这里王夫人便命大丫头金钏儿将人送出院子。那金钏儿向来是同宝玉玩笑惯了的,瞧见他如今这番郑重模样,不免开口调笑道:“好好的一个爷儿们家,见了老爷就是这般的缩头缩脑。往日间缠着我们讨胭脂的精灵劲儿跑哪儿去了?”
正巧碰见被王夫人叫过来问话的袭人。听了这话,袭人当下落了脸面,只淡淡看了金钏儿一眼,便拽着宝玉过去说道:“此去学上念书,竟不必时时刻刻想着家里头。要仔细听先生的话,记得添换衣裳,记得叫小子们时常添换手炉脚炉的炭火才是。”
贾宝玉因先前之事,对袭人自比别人不同。如今少不得一一应了。
金钏儿自然也晓得贾宝玉待袭人不同,又见王夫人如今也越发看重,少不得开口赞道:“袭人姐姐做事就是周全得当,没有想不到的。”
袭人闻言,冲着金钏儿勾了勾唇角,少不得寒暄两句。又给赖瑾和秦钟见礼,直等着众人出院门进书房了,方才进屋去回王夫人的话。这厢贾宝玉也不忘同袭人细细吩咐几句闺阁家务之事,很是显得亲亲热热。金钏儿见状,没甚意思的撇了撇嘴,转身去了。
且说众人拜过贾政之后便去义学念书。因义学的先生早得了赖尚荣的嘱咐,知道赖瑾今岁要下场科举,少不得于闲暇之时越发提点教导。竟也不必他随着众学童一起念书,只跟着不上课的先生们讨教课业,或者练习策论便是。
如此过了又是半个多月,童试开始。
赖瑾经赖尚荣悉心教导,磨砺多年只待今朝,果然是一举通过,便只等着四月的县试和府试。接连三场之后,已经是五月初旬,天气转暖。
这日放榜过后,赖瑾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同赖嬷嬷一起去荣府请安。刚走到荣庆堂外,只见鸳鸯站在阶矶上,笑意盈盈的说道:“秀才老爷可算来了,老太太在屋里等了好一时呢!”
赖瑾赧然一笑,冲着鸳鸯笑道:“鸳鸯姐姐说笑了。”
鸳鸯但笑不语,亲手掀开帘子将赖嬷嬷并赖瑾两人让了进去。正厅内贾母并合家女眷都坐着,赖瑾上前见礼道:“给老太太请安,给两位太太请安。”
贾母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摆手说道:“快起来,这段日子不见,消瘦多了。想是这接连考了几场,累坏人了。”
赖瑾微微一笑,深有体会的说道:“世人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知道若果真体力不好,连这几场考试都坚持不下来,更别提及其他。”
王夫人因挂念着叫宝玉明年下场,听闻此语,越发关注的拉着赖瑾的手问道:“好孩子,和我说说。那科考场中都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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