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横尸
马车行在路上突然慢了下来,左玄歌和司徒凛月互望一眼,范一范二驾车技术极佳,若非左玄歌的指示绝不会无端停下来。
左玄歌掀开帷帘正待问个究竟,然而不等他开口,两人却已经知道答案了,马车外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左玄歌皱了皱眉以手掩鼻。
范一已经转过身来将被掀起的车帘捂严实了:“公子,外边血气重,野狼大人已经领着人去查看情况了。”
这么重的血腥味,只怕死的不止一两个人。
“师父,我们下去看看?”
“嗯。”
左玄歌掀帘下马车,范一范二忙迎了上来:“还请公子上马车休息,这……这场面不看也罢。”
数名侍卫正从道路两旁的草丛里往外拖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血迹斑驳,将碧绿草地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尸体腐败的味道引来蚊蝇无数,未散去的血腥混合腐尸的恶臭直令人犯呕。
侍卫们很快将所有尸体排列整齐,野狼喘息着跑来报告:“五爷,一共三十五具尸体。”
左玄歌朝着尸体的方向走去,范一范二跟了两步上来:“公子,您要上前查看吗?”
左玄歌扭头看了看他俩别扭的表情:“你们俩个守在马车旁。”
“哦……”
左玄歌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着每具尸体身上的伤,真是惨烈……
他拧着眉头发出一句感叹:“真是死法各异啊……”
所有尸·体均黑衣蒙面,面纱虽然都被摘了下来,身上却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每个尸·体身上的伤都不止一处,有深有浅,可见死前与人有生死搏斗,左玄歌扭头看着身侧站着的司徒凛月:“师父,你看得出杀他们的人用的是何剑法吗?”
左玄歌只能分辨出这是剑伤,其余的便看不出来了。
司徒凛月摇了摇头,他俯身向前,以剑撩开尸体伤口处的衣料,查看伤痕:“单从剑痕很难看出招式,更妄论以招式来看武功。”
整个过程中,斜阳和清月站立一旁一言未发。
司徒凛月将三十五具尸体身上的伤口都翻阅过后,一个仿佛从山谷深处传来的声音突然响起:“杀他们的只有三个人,三人用的剑略有差别,造成了不同的伤口缺面。”
众人将目光转向清月,那个裹在层层伪装背后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自在,稍稍往斜阳身后躲了躲。
“清月跟随我师父学医多年,对于不同兵刃造就的伤口如数家珍,想必不会有错。”
左玄歌将目光收了回来,他站起身,蹲久了有点晕,司徒凛月伸手环过他的背扶在左玄歌的肩上。
“多谢师父,我没事。”左玄歌按了按太阳穴,“三个人对三十五个人,啧啧,是一场恶战啊。”
他眸光一闪,突然盯着三十五个人的脸看了起来:“你们不觉得他们的样貌有些不同么?”
野狼冲口而出:“世上长得相同的人才多少,自然是不同的。”
斜阳和司徒凛月却明白左玄歌指的并不是这个。
“确实很不同。”斜阳上前将尸体摆放的顺序换了换,经过换位之后这种不同便更明显了。
上面一排尸·体身量较高,腰背宽阔,长相也更为粗狂。
下一排尸·体虽然也是习武之人的健硕体格,可是相比较起来体格却还是更小一些,面相也更细白温润。
明显的南北差异。
左玄歌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笑容:“水云帮和铁戟门。”
南北帮派间的合作,最近也只有他们。
野狼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什么人会与他们为敌啊?居然都追杀到熙州附近了。”
“你应该问,什么人得罪了他们,都被追杀到熙州附近了……”左玄歌眸光一敛,熙州可是水云帮的老家啊,这件事有点儿意思。
左玄歌沉思着转身往回走,野狼冲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五爷……这些尸·体怎么办?”
看着司徒先生拦着左玄歌的肩,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的……
“就地埋了,人都死了,也无所谓生前的阵营善恶了。”
行至马车前,左玄歌才察觉到一丝奇怪,因为范一范二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
放在平日里,他俩哪敢这么瞪着自己?
左玄歌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看见了司徒凛月放在自己右肩上的手,又将目光转向左看了看司徒凛月淡定自如的神情。
他是整个儿将自己揽在怀了啊摔!
嗯,他要淡定,因为司徒凛月似乎并没有将这当成一回事,如果他反应过激岂不是显得他心里有鬼想歪了?
“师父,你这是在干嘛?”
司徒凛月一脸理所应当地望着他:“方才徒儿好似要站不稳。”
左玄歌斩钉截铁道:“我没事,完全没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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