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将领正待起身,一抬头便看见范一范二咄咄逼人的目光,蓦地双肩一矮又跪了下去,然后就地一滚让出道来朝手下人吩咐道,“快开城门!”
“是!”一个小将士屁颠屁颠地去了。
其他的守兵将首领扶起身,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愤愤道:“真是狗仗人势,若不是有他父亲,哪来的他这样作威作福的命!”
“闭嘴!”首领厉色看了左右一眼,“左大将军岂是你们能妄议的。”
“是。”
他曾有幸目得见左氏父子,马车里那位公子哥确是左五公子无疑,他谨慎地朝手下吩咐道:“马上向卫大人禀报左五公子进城的消息,还有,将水云帮如何得罪了左公子的事也原原本本地报上去!”
“是。”手下人面露疑惑,“可是……水云帮究竟是如何得罪于左公子的啊?”
“笨蛋!不知道你不会去调查么!”
“是是……小的这便去查。”
马车内还是一片祥和舒适,左玄歌略带笑意看了司徒凛月一眼:“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太欠揍了?”
司徒凛月淡淡开口:“徒儿活至今日没有被打也不容易。”
左玄歌轻笑出声,他挪了挪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外头想打我的人不少,熙州尤其多,师父可要保护好我。”
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里也不知藏着多少危险,司徒凛月看着他,神情极其认真:“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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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州有三楼,名满天下,素来为世人所向往,多少高官才子金玉人家慕名而来,因而形成了针对这群达官显贵文人墨客的完整产链,熙邑城内坐落着无数雅致精妙的别院,专为提供给这些有钱有名之人居住。
左玄歌安顿下来之后,范二便匆匆赶来:“公子,姚副将他不肯率军离去。”
“怎么了?”
“他说他的任务是护送公子至枟州,公子未及枟州他不能撤离。”
“随他去吧。”左玄歌随意把玩着屋内的古玩器具,“可有足够多的空房安置将士们?”
父亲治军之严他是知道,苻将军作为父亲的高徒,定然秉持了这一优良传统,所以他若是执意要将姚副将赶回去,反倒是为难他了。
“能收拾出三五间空房来……不过,姚副将说,他们要把守内外,无需那么多讲究,还说他们野地行军惯了的,随便哪儿都能睡着,给些暖和的被褥便成了……”
左玄歌没好气地将手里一只青白釉瓷瓶砸了过去,范二踉跄了几步将瓷瓶护在怀里:“公子……”
“糊涂东西,去将旁边两个院子盘下来供姚副将和将士们休息。”
“是。”
范二踉跄而出,范一又急匆匆地进来了。
“又怎么了?”左玄歌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这才刚在熙州住下呢,就不给他安生。
“公子,有拜帖上门了。”
“这么快?”左玄歌面露讶色,“是知府衙门的还是水云帮的?”
“一起来了。”范一恭敬地将拜帖递上。
左玄歌却看都没看一眼:“全给我推了,就说我舟车劳顿身体抱恙不见客。”
“是。”
范一转身正要去下逐客令,却又被左玄歌叫住了:“等等。”
“公子可是要见谁?卫大人还是水帮主?”
“都不见!”左玄歌皱了皱眉头,干嘛老在他面前提那两个讨厌的家伙,“我师父呢?”
“司徒先生在后院练剑呢,野狼大哥和几个将士正围着看呢,公子,可是也要去瞧瞧?”
“不去,好了,你下去吧。”左玄歌摆了摆手,范一默默退下。
范一走后,左玄歌想了想,他的师父练剑他不在侧瞻仰学习,倒是让旁人围着看,不行,他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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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着大肚子的熙州知府卫知书正在自家正厅上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站立一旁的守城将领邵戟巡几次欲言又止,想让大人镇定下来。
卫知书伸长了脖子盯着门口,终于盼来了派出去送拜帖的下属,忙制止他跪下行礼:“不拘礼不拘礼,你且说结果如何?”
那名下属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一旁的邵戟巡:“左公子说他一路疲乏不见客。”
“哎哟,完了完了……”卫知书一边踱步一边拍打着手心,“这是彻底得罪于他了啊。”
“大人,您与左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如何会得罪于他?”邵戟巡终究看不过眼开口宽慰道。
“你还说!还说!若不是你拦着他的马车,我至于留人话柄吗!”他不说还好,一说到给了卫大人一腔怒气的突破口,卫大人拍在自己掌心的巴掌全招呼到了邵戟巡身上。
邵戟巡不拦也不躲,挺直腰背凛然不可犯:“下官自认全是照着规矩办,并无不妥,若是左公子为此而责怪于我,那只能说明他小肚鸡肠。”
卫知书吃痛地收回了手,当他发现以自己的血肉之手去打邵戟巡的铠甲实在不上算后,便放弃了:“哼,小肚鸡肠?这话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说说罢了,搁在左公子面前,你也这么说说看!”
“哎哟喂……”卫知书骂过之后,捂着自己通红的手又是气又是无奈。
邵戟巡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他何必跟卫大人逞这一时的口舌之争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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