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出去!
他用满是水的手拍打自己的脑袋。
“你好脏。”
出去出去!
他疯狂的拍自己的头。
“哈哈,鹿苧,你好脏!”
是我不乖,是我不听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没有想和宋哲文扯上关系……
“去死吧,你这个肮脏的人!”
不不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啊!!”鹿苧浑身湿透的尖叫!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媳妇儿回来的向海冬不耐烦的寻来,没在男厕所找到他,反倒在人群包围的女厕所里找到了昏厥的鹿苧。
“鹿苧!!”
☆、疯吧
我总是从一个伤害我的人那里,沦落到另一个伤害我的人手里。
醒了的鹿苧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他在昏迷的时候,看见照片中黑白色的父亲,像老电影那般一帧一帧的走出来,面容宁静,睫毛低垂,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他说: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卑微如尘埃,死得凄凉如残絮。
他冰冷的食指点上他的唇:“希望你平平安安,我爱你。”
一圈光芒从他的指尖晕开,他慢慢的破成碎片,那些碎片又化成星子,随着风消散在他的梦里。
他点醒了他。他睁开了眼。他眼角划过泪。他不能这样活着,他不能这样死去,他这次会听话。
向海东一开始找不到鹿苧昏迷的原因,他看了监控,鹿苧神志正常,却进了女厕所。他一开始以为是他走错了,但是他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过那里,除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表现略有诡异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他思来想去,不放心,让人把那女孩找了过来。那女孩没想到仇家前脚刚走又被黑社会绑架,整个人表现的都不好了,自然是有什么答什么。
竟然是跟宋哲文有关系。
这段时间卷土重来的宋哲文明里暗里在生意上给他下绊子,他自然也是毫不手软的反击回去,真可谓是狗咬狗一地毛,便宜了不少外人。宋哲文是早有准备要搞垮他,而他也早准备好了跟他抗,一时半刻谁都没讨到好处。
一年多以前他俩还能狼狈为奸,现在却已经你死我活。
向海东想不到,宋哲文也想不到。
那女孩的话让向海东听得发了一顿疯。他可以想象鹿苧在宋哲文那里能被耍成什么样子,别说是他这个单纯的宁哥哥,就是他想起宋哲文的恶毒都要脊梁发紧。
向海东想,幸亏我把你从宋哲文那里救了出来,不然你不知道还要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他忘记了第一次怎么对待鹿苧,他内心深处其实也不太在乎,只是没想到他有胃疾,早知道他会温柔一些,不打他,他又没做错什么,他单单是被宋哲文那个人渣给骗了。
“媳妇儿,我以后会对你好,我跟宋哲文不一样。”他坐在床边对鹿苧说,信誓旦旦的。
在黄昏中的阳光里看书的鹿苧,美丽的像随时会化掉的雪人。他听到向海东这么说,扭过头去细细的打量他。
光与影中的向海东五官非常坚毅且深刻,头发微卷。如果不是那双暴戾而阴沉的眼,活脱脱欧美神话中降临凡间的神祉。鹿苧想,这个人确实是长大了的大象,虽然不复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和吴越长得有点像,不,应该说吴越长的跟他有点像,如果不是因为相像,他不会对吴越不设心防,不会因为不设心防而沦陷。
如果没有那些阴差阳错和彼此错过,他和大象会怎么样?
鹿苧看着他,可惜了,曾经的大象真的死了。只剩下活着的向海东。
鹿苧摇摇头,笑着说:“不,你们一样,都一样的坏。如果说宋哲文是个败类,那你一定是只qín_shòu。”
向海东烦闷的抱起胸,交叠起双腿,邪了吧唧的问他:“我到底哪儿对你不好,你这么怼我?”
鹿苧狂笑不止,突然又歇斯底里的喊:“你哪儿对我好?殴打我还是强`奸我?软禁我还是逼疯我?是不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救了你,就该被你每天晚上干了又干,还要说我下贱淫`荡!?”
向海东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
鹿苧看他脸色难看,更是变本加厉的从床上站起来,俯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喊:“背叛你怎么了?扔掉你怎么了?你这种社会渣滓我怎么就不能背叛你?怎么就不能扔掉你?我鹿苧活了30年,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救了你!你这种人当年怎么不活活饿死?”
本来一腔爱意来告白的向海东怒发冲冠,他压低声音警告鹿苧:“鹿苧,你闭嘴。”
鹿苧疯了:“别以为你比宋哲文好,你们的无耻简直登峰造极!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向海东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把墙上挂着做装饰的鞭子拽下来,一把抽向他:“闭嘴!”
鹿苧被抽的从床上滚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声音了。
向海东恨恨的扔下鞭子,甩门而去。
咬破了舌头的鹿苧从地上爬起来,低低地说:
“爸爸,鹿苧死了。”
鹿苧自从那以后,有了微妙的改变。他不再总是呆在屋子里,他经常去别墅对面的森林公园里散步,喂喂野鸟,或者听听歌。
也不再总是哭泣,带着比以往更甚的冷漠。但是对于向海东他听话得不得了,不再说过激的话,不再有任何微小的反抗,他甚至在床上像个真正的dàng_fù,用他美妙的嗓音叫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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