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伤重,而且外面天气颇冷,放任他们在这儿待下去,恐怕后果不妙,柳从之思忖片刻,二话不说躬身,背起其中一人,另一人轻伤,然而行走不便,于是薛寅上前搀扶。一行人灰头土脸不假,然而至此,这场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的暗杀拉下了帷幕。
这事处处都透着古怪,然而薛寅也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等一切尘埃落定,两人顺利回宫,柳从之自是有一堆人要应付,薛寅见没人找自己麻烦,干脆先溜为妙,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齐齐整整出去,奇奇怪怪回来,路平自然惊诧,薛寅却懒得解释,换了身衣服躺下,稍微困倦。
两人从雪林走出去的时候,柳从之曾问他:“你认为会是谁想要我的命?”
他这一问貌似不经意,薛寅想了半天,如实答:“不知道。”
柳从之笑得意味深长,薛寅忍不住问:“陛下可有线索?”
柳从之微微一叹,并不说话,而是道:“我一生竖敌良多,想要我性命的人,约莫不少。”
您也知道啊?薛寅面上一本正经:“陛下您说笑了,陛下乃天下之主,谁敢不服?”
柳从之微笑摇头,淡淡道:“时局变幻,也是难料,我或是万人之主,又或万人之敌,有谁能知?”他说完这一句,忽然话锋一转,道:“昨日前线传来战报,事出隐秘,我想你早晚能够知道,故而先给你说一声。”
“什么消息?”薛寅稍微睁大眼。
柳从之微微一叹:“前日,陆归率军在辽城周围埋伏,之后再无音讯,至今再无战报传来,我派人再探,仍然无果。郡主薛明华也在此列。此事蹊跷,北边有变。”
薛寅忆起柳从之这段话,深深地拧起了眉。
章节目录 第32章 帝都暗潮
北边有变。
袁承海立于书房内,手中摊开一卷文书,细看之下,眉头越皱越紧。
此事来得蹊跷,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是负责掌管粮草的傅如海,其次是袁承海。
人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傅如海负责掌管粮草运筹,然而这人去了却没了声息,自然是大大地不对劲,此其一,其二,袁承海身份特殊,现下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想要筹备足粮草只怕必须借助袁承海之力,故而发生任何变动袁承海都清楚,他身在商海,又自有消息渠道,知道的恐怕比傅如海还多一点。
他知道的也不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是,陆归大军是在辽城附近失去踪迹的,人数着实不少,再来,辽城越发古怪的动向他也早有察觉,如果说战时北化是因为商路断了,无法对外通商,那辽城就是自锁城门,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那么,问题就来了,辽城地处北疆,可非什么物产丰饶的所在,若是要自给自足,可能么?若是不能自给自足,又为何紧锁城门?陆归此去北疆特意取道北化,行踪隐秘,意在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这是反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为何连战报都未能传回?
此事……
袁承海敲一敲桌,闭目养神。
少顷,外间有人通报,“爷,冯大人来访。”
冯大人?冯印?
袁承海不动声色一转眼珠,“说我病了,不见。”
冯印掌宣京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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