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许久,这门都无人打开,杜信与陶槐对视了一眼,便复又加重了力道叩了几下。
但一如方才那样,除却闻到叩门声在空寂的天剑宗里回荡外,便再也听不到声响了。
这下,众人都纷纷不悦起来。
有些个嘴巴管不住的,当即便啐了一口,唾骂道:“依我说,这龙少主莫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不敢见我们了罢。”
这有一,必会有二,这些个掌门有些年轻的,自然管不住嘴,一张口便跟着闹腾起来,言说龙倾寒便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现下父亲出事,他便夹着尾巴跑了,不负全责。
这嘴上是骂着他不争气,但实际上心里可是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龙倾寒将盟主令交出来,之后随他跟谁鬼混他们也不理会。
众人闹闹哄哄地便骂开了,一些有些年纪的掌门人虽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但他们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赞许与嘲讽却显露而出。
在他们之中,唯二没有表态的,只有杜信与陶槐,不,准确的说,只有杜信一人。
杜信的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线,还隐隐有下拉的趋势,而陶槐虽手上还在做着敲门的动作,可是却可看出他的神思并不在此,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但嘴角也是浮现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最后,敲了半晌,众人闹哄久了也觉得没趣,这声音也渐渐缓了下来,没有听众的闹剧终究持续不了多久。
杜信的唇抿了抿,道了出口:“罢了,兴许龙少主正巧外出,我们来得太过突兀,昨日应呈上拜帖再来到访才是。”
陶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便只得点了点头,随同杜信转过身来。
然则,在他们俩转身之后,目光越过众人看向后方时,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察觉到杜信与陶槐两人的神情有异,众人也沿着他们的目光回望,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只见,在他们的背后,一个蓝衣华裳的男子正手握着神剑,静静地立在阶梯之上。
虽然因着身在阶梯下的缘故,使得他不得不扬头去看上方之人,但他的目光里却无丝毫的自卑,反倒生出一种王者睥睨的气息,让人不禁跪伏。
耀阳的光辉照耀在他纹着银龙,镶着银带的华裳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微风拂过面颊,撩起碎发,却不改他平静沉稳的气质。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如霜,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地笑看着他们的闹剧,仿若在他眼中,他才是那个静静看戏的人,而他们却是在演戏的小丑,接受他高傲的品评。
这样的龙倾寒,众人才发觉,也许并非他们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而且,众人心里陡升出一股恶寒的气息,龙倾寒何时来到他们身后,他们众多武林高手,便是杜信这样的老江湖,竟都无一人发觉,是以,众人乍一看到他,焉能不惊愕。
杜信却是反应最快之人,他走了上前,直接走下楼梯,边走边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龙倾寒龙少主?”
龙倾寒微微颔首,抱拳道:“在下正是。”
“哈哈哈,甚好,你归来便好,众人正寻你呢。”杜信走到了龙倾寒的身侧,便要带着他上去。
龙倾寒意思意思地客套了几句,便在众人的目光中,步伐一动,轻轻迈步朝前走去,他越过人群,高傲地直视前方,不看任何一人,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众人对他的惊讶。
因为,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如此高绝的轻功,天下难寻!
他淡然地走了上前,横了一眼退到一旁的陶槐,意思意思地勾了勾唇:“陶少镖头。”
陶槐一怔,看他的目光里不知是钦佩还是嘲讽,他嘴角略微弯起,轻轻唤道:“龙少主。”
龙倾寒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姿态高倨,但该有的礼貌风度却一点儿也不落下,即便众人不满他的高态,却不得不叹服他的风度。虽不知他何时到来,但他被众人诋毁如此之久,都未发一语,也不气恼,其中的大度由此可见。
龙倾寒伸手触上大门,重重一推,吱呀一声,这大门竟打开了。
他的手一顿,状似随意地道:“此门没锁,大家方才为何不直接推门而入呢。”
陶槐一愣,双唇轻启,杜信方想制止,岂知陶槐却快了一步接口道:“此处毕竟乃是龙少主的家,我们怎好随意推门而入。”
“噢,”龙倾寒应了一声,推开大门,开了一个小缝,边跨入大门内,边道,“想来你们也知此处乃是我家,不错不错,那诸位快请进罢。”
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唰地变了,尤其以陶槐最甚,而杜信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才龙倾寒随意的一句为何不推门而入的话,杜信便知晓这话里有话。
若是陶槐不答,视作龙倾寒自言自语不理会便没事了,可惜陶槐重于礼貌,回了一句,便入了龙倾寒的套了。龙倾寒言下之意,便是说你们既然知晓这是我家,却肆意在我家门前,诋毁我的名声,好生没礼。
陶槐经过这一句话,脸色唰地变了,知道自己过于鲁莽了,原先他也并非急躁之人,怎知竟会给龙倾寒赢了一筹,这一下子,龙倾寒便借着他踩了一脚,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让众人也瞧出了龙倾寒的不凡。
然则,龙倾寒厉害不止于此,他怎么说都是复生过的人,前后活的年岁都四十余年了,对付这些理论上年纪同他差不多的人,自然是得心应手。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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