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濡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顾逢霖颈侧。「你十七年前失去的儿子——顾棠。」
意料外的名字忽地入耳,顾逢霖双瞳骤然睁大,唇瓣抖得几不能言,「你……你……怎会……」
「只要你把手中的名册给我,我就告诉你,顾棠在哪。」
「什么名册?」
「一份载着十几年来朝廷官员和各地商贾收贿贪赃的名册。」
「你休想!」顾逢霖逆眉怒喝。
这本名册载的不仅是官商勾结的证据,更有他十多年来暗查关于劫走顾棠幕后黑手的证据,他已知道隐藏于幕后的阴谋者是谁,只要时机一到,他要将所有的事情公诸于世。
「哦?是吗?」语气轻蔑,落在顾逢霖颈侧的唇卑劣一笑,毫不留情张口咬下。
「唔——」突来的痛楚让顾逢霖喉间轻吟。
血,从凹陷的齿痕渗出。
无形的手轻拂顾逢霖腰后穴位,卸去他最后一丝力量。看着他软若无骨地仰倒在自己臂弯,既怒又惊地看着自己的双眼。
无形抿唇而笑,笑得让人胆战心惊,指间夹着一朵紫色的花朵在顾逢霖的眼前轻晃,「不想死的话就别运气,「萱苑花」的作用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紫色的小花,有个美丽的名字,叫萱苑;有个阴毒的功效,化人内力。
这种花,难栽难活,却难不倒顾家奶奶,顾逢霖的母亲——一个擅于植栽的高手,还曾被皇上延揽入宫掌理百花苑的奇女子。
萱苑花本做药用,却在无意间被人发现它阴毒的功效。冠以阴毒二字对于花儿并不公平,天生万物自有其理,况且用量微浅时不失为上好的麻醉药,却在被发现有损于习武之人最珍视的内力后,以阴毒之名称之,甚至焚花掘根,非把这害人之花除得一干二净不可。于是本就难活的花,除了原生的藏外高岭,从此在中土之地绝迹。
只除了皇宫内廷,顾家奶奶私心存留的几株……与她仙逝后随其人殓的一袋萱苑花种。
而无形听过培植这种花的独门方法,在某个适合花儿生长的深山里、在没有人烟走动的地方,悄悄地种了一整片山坡。所以即使是难缠的对手,他也能一剑毙命,因为对手早已失了内力,弱得像普通的村夫一般。
顾逢霖看着无形指间的紫色小花,放弃本欲提起的内息,他知道若在此情形下妄动,毒性将侵蚀脏腑化去内力。这种花的毒并非无解,而解法在这世上除了母亲以外,知道的人只有他。
他在赌,赌眼前的人在三日之内不会杀了他。只需三天的时间,萱苑的毒便自动消散,从来没有人知道,如此阴狠的毒性竟如此简单易解。毕竟中毒受损的是习武之人最宝贵的内力,而当发现自己中毒后瞬间的反应就是运气化解,却给了花毒深入脏腑的管道,而化去辛苦练出的内功。
「告诉我,棠儿他是生是死?」
「把名册交出来,我就说。」
「我不能说……唔……」
顾逢霖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无形收起劈在顾逢霖颈后的手改搂于腰后,身体相贴之处透过衣料传来属于顾逢霖的体温和心跳,每一记鼓动就像开启邪念的锁,让无形脸上的狠戾之色,更深……更深……
惺楼
惺楼,本就是折磨人的地方,在这后厢房里有许多凌虐人的淫器,比起大牢内叫人丧胆的刑具简直不惶多让。为的是那些有特殊性癖又出得起银子玩弄男妓的大爷们,就算玩出了人命也无人闻问。这便是世道,是低贱的娼妓恐惧又躲不去的炼狱。
顾逢霖醒来后,入眼的尽是这些让人惧怕的性具,与无形带着嘲讽的表情。
「醒了?」
随着神智逐渐转醒,四肢与五感也渐渐有了知觉,这才发现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仅被带到这不知名的处所,更被脱去衣裤,身上只有一件外衣,衣襟下摆全被敞开,系在腰间的袋子也松得只勉强在腰间绕了一圈。双手高举过头,由屋梁处垂放而下的绳子牢牢捆绑,整个人被吊立在屋内。
「张口。」
森冷的命令从无形的嘴里吐出,只见他举着一只造型奇特的酒壶来到面前,壶嘴又细又长,飘着浓烈辛辣的酒气。
顾逢霖瞪着面前的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无形眉尾一挑,全然无视顾逢霖的问话,捏着他的脸逼他张口:「喝。」
「你!唔——」
细长的壶嘴压着舌头直直插入喉管,辛辣的烈酒从壶嘴倒出,仿佛在喉咙里倒了大把的细针,一针针从喉管直直扎到胃袋。灌食的难受几番让顾逢霖恶心欲吐,胃部翻搅得让人痛苦万分,想吐,舌头被壶嘴压在牙床底部无法自行引出呕吐的感觉,只能被迫地吞咽一股又一股烧灼喉管的烈酒。
「呕——」
就在顾逢霖觉得快窒息时,细长的壶嘴迅速从他嘴里抽出,作恶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翻胃呕出几口带着胃液酸味的烈酒。
「呕呕——咳咳咳一」
剧烈呛咳却再也咳不出正在腹内肆虐的酒,因为被笔直吊挂的姿势,让灌人的烈酒只能积在胃里,却无法逆向呕出。
手指抚摸着顾逢霖身上每一寸肌肤,感受烈酒催化下渐升的体温与夹杂着惧怕及羞耻的震颤。
「怕吗?」
脱口的问话无人回答,无形笑了笑,又道:「该怕的,因为……」
下面的话紧贴着顾逢霖的耳边道出,仿佛妖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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