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示意热内小姐坐下之后,玛丽问。
“你猜出什么了吧?”
“只有一部分,而且只是一种直觉——这似乎不是什么恶灵,而是人为事件。布里萨克夫人参与其中,其他一些‘侍’‘女’也可能有份——或者她们只是被收买、被威吓,无论见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都要假装不知情。我、米泽里夫人以及蒂埃里夫人与您较为亲近,所以没有人找上我们……等等,不对……”
热内的目光带着询问。
玛丽点点头。
“上帝啊……蒂埃里夫人的孩子?”
“被下手的可能‘性’很大。为了制造对我不利的‘证据’,也为了赶走她。我想,如果继续下去,你们俩也可能遭殃。”
“那孩子怎么办?我们能救他吗?”
“为了证明我身边的恶灵才是罪魁祸首,蒂埃里夫人离开我之后,孩子就会立刻好转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所以……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不能信任?”
“也不一定;不管幕后主使是谁,他都没有本事掌握这么多人心;所以他只用了最有把握的人。”
玛丽拿出一张纸,递给热内。
上面列着日期和当班‘侍’‘女’,旁边有的打勾,有的打叉。
“这是……根号和x?”
“……根号表示出现‘恶灵’的日子,x表示不出现的日子。”
她倒是忘了,勾表示肯定、叉表示否定是中国特‘色’的东西,外国人不用。
虽然不明白王储妃为什么用这样的符号,但表格简单明晰,热内立刻明白了其中关键,伸手点了几个‘侍’‘女’的名字。
“只有这几个人当班的日子,‘恶灵’才会出现——不,才能出现。”
“否则就玩不了‘只有我能看得到’的那一套了。”玛丽嘴角噙着微笑。
“您……从第一次开始就做记录了?”热内惊叹。
“我相信我的运气不至于如此糟糕,连恶灵缠身这种事都会碰上。”玛丽玩笑道,“从第一天起,我就在想,假如是我的敌人,我该怎么做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局面。我想到了两种可能。”
“两种?”热内的声音不由得提高。连这一种她都是因为作了见证人,得到提示才能想到,而王储妃竟然想到了两种?
“另一种是我被下了某种‘药’物,产生了幻觉。”
“所以您今天的行动,就是为了排除这种可能?”
“看来我的饮食还没被人动过。”玛丽愉快微笑。
“可是……即便窗外的影子能想点什么办法,您在屋子里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现在热内已经完全相信王储妃了解一切答案了。
然而对方摇头。
“有一些想法,但还没有证实。”
………………
“当然没有恶灵了,陛下。”
杜巴利夫人躺在路易十五的臂弯里,一副“您简直在开玩笑”的表情。
老国王执起她搭在他肩上的白嫩的手,在手心里猛亲:“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科学信徒。”
“我可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杜巴利手心发痒,咯咯笑道,“您别把我送去宗教法庭。”
“那么你这么肯定没有恶灵?”
“我是说王储妃身边没有恶灵。”
“为什么?”
“因为传言太详细、太‘逼’真了呀。您想想看,假如真的只有王储妃能看到和听到那些东西,她担惊受怕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情跟别人说得这么深入?”
国王大笑两声,似乎很满意对方的推理。
“一定是我们的敌人编造的。说不定是英国佬。他们不是最刻板无趣了吗,把传言编得像写小说一样事无巨细,这种事他们干得出。老实说,我听了只想发笑。什么‘走廊的‘女’尸穿着天蓝‘色’衣服,脖子上套着红‘色’绳子’,‘浴室里的男婴手臂外侧有一颗黑痣’,这也太细致了点……”
“你说什么?”老国王忽然脸‘色’大变,捉着杜巴利手掌的手用力一紧。
“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传言,天蓝‘色’衣服,红‘色’绳子,手臂上有黑痣?”
“是、是的……好痛……”
国王放开手,目光无比‘阴’鸷。
………………
第二天,老国王召见了黎塞留公爵。
“当年葆琳的事,你还对谁说过?”
路易十五的视线利剑一样将老公爵钉在原地。黎塞留心头一凛,连忙回答:“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老国王刀一样的目光审视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移开。
“我相信你。回忆一下,除了我们俩,你认为还有谁知道?”
“马伊伯爵夫人,当然了。”
他口中的人是内索尔姐妹中的大姐。
“她都快去世二十年了!不是她。”
“那么……当年处理尸体的下人?但他们大多是马伊伯爵夫人最信赖的‘侍’从或‘侍’‘女’,随她一起离开了巴黎,现在恐怕也都去世了。”
路易十五脸‘色’铁青,‘阴’沉不定。
“明天你去接兰斯大主教到凡尔赛宫来。”
老公爵吃了一惊:“陛下,您真的要调查王储妃?”
“叫他来再说。”
“恕我直言,兰斯大主教德高望重,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要是开始调查,要惊动的人不少。如果传扬出去,到维也纳那边,恐怕影响不好。”
路易十五瞥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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