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卡西莫多,倒是真有一位弗洛罗神父。他是负责敲钟的人——和小说里恰巧颠倒。
神父已经四十多岁了,一脸福相,面带笑容,半点没有驱使奴役卡西莫多、因自己的爱‘欲’而害死艾丝美拉达的冷酷刻板最终boss形象。
“好叫您知道,”博‘蒙’特大主教忽然提高了音调,表情又更殷勤了些,“这二十年来,弗洛罗神父带领他的同事一直用钟声来为巴黎的市民服务,从没有误过一次点,没有出过一次错。上帝保佑他,赐予了他一个小小的神迹。”
“请务必告诉我。”路易很感兴趣。
早年‘蒙’昧时期,神迹到处有、圣徒遍地走,只要有人声称自己见到或者听到了上帝,都是神迹。罗马教廷体系建立起来之后,神迹的认定权自然归于教廷,出于各种原因,神迹的确认也越来越严格。
博‘蒙’特作为大主教,口中的“神迹”自然不是民间夸张的口头语,而是有正式、神圣的。
“当他亲‘吻’别人的手后,有时候,主会赐他灵感,使他知道对方生命中会有几个孩子。他曾预测一位老‘妇’人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方并不相信,因为她年纪已大,有两个儿子,不太可能再有一个了。没想到半年之后她忽然怀孕,生下的果然是‘女’儿。事迹传开,巴黎许多市民、甚至巴黎以外的人都来请求他的神迹,至今没有不准的例子。”
玛丽暗想:当然没有了,生命中有几个孩子起码要二三十年等人老去时才能看出结果,大部分人都还没到那个年纪呢。
“殿下,不知弗洛罗神父有没有这样的荣幸……”
路易温和地伸出手:“当然。”
弗洛罗恭敬地执起他的手,唱了一段祝祷词,轻‘吻’一下——这场面玛丽看着有点想笑。
“嗯……”他闭上眼,仿佛在倾听什么声音,“是的,是的,当然。恭喜殿下!法兰西将获得两位小王子和两位小公主!”
玛丽挑起眉头。这和历史一致。但恐怕再也不准了,因为她的穿越,历史必定会改变。难道这位神父也是穿越的不成?
向前一步,她伸出手:“也请神父向我转达主的意旨吧!”
大主教讶然。按理说丈夫有多少个孩子,妻子也应该有多少个孩子;王储妃这是什么意思?再看王储,也只是低着头,似乎在研究大钟上的纹理的样子。
弗洛罗投来询问的眼光,大主教不及多想,点了点头。
那一套仪式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脸刷的变白,慌慌张张地放开王储妃的手,满脸不知所措。
博‘蒙’特暗叫不妙,只求他别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非、非常遗憾,主、主没有给我任何启示。”最后弗洛罗磕磕巴巴地说。
博‘蒙’特只想拍他一脑‘门’:直接说和王储一样不就行了?算了,至少没把看起来会很糟的实话说出来。
他赶忙抢到弗洛罗面前,赔笑道:“殿下,这边请,您将会看到两位法兰西国王的雄伟雕像……”
玛丽丝毫不给面子:“弗洛罗神父,你似乎有所隐瞒。你想要欺骗王室吗?主教导我们诚实的美德,你要违背吗?”
两个大帽子扣下去,弗洛罗脸都白了。哆嗦着嘴,他连连致歉,终于说出了关键的话:“主告诉我、说、您将会、将会……没有子‘女’。”
时值温暖的九月,众人却仿佛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
玛丽手指几乎发抖,用显然刻意压抑过的声音问:“我想你偶尔也会有听错的时候吧?”
“那是,是的。”博‘蒙’特再次抢先,“其实,听错的事也经常发生……”
玛丽很确定,有人安排了这场戏;弗洛罗不是被利用了就是被收买了。
而此时她特别想抱着那个人狠狠亲上一口——想睡觉就给她送枕头,这是多么贴心!无子离婚,多么体面又不伤和气的分手方式!
在之后的行程中,她的心情不能再愉快——可惜还得费劲掩饰。
她知道就在自己和王储游玩卢浮宫的同时,圣母院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往凡尔赛宫;很快宫廷中人人都会知道王储妃不能生孩子。路易十五会怎么反应?大发雷霆?挣扎为难?无论如何,他心里那座天秤都会迅速地摇摆起来。
卢浮宫简直比前世见到的还要美上一万倍。
“上帝啊!”热内小姐提着一个小灯在凡尔赛宫广场前踮着脚跟等了许久,才终于把王储夫‘妇’盼回来了。
她今天本来不当值,但晚饭时候,在王储的图书室当管理员的父亲带回的消息,实在让她没法等到第二天。
她随王储妃回了房间,帮着两位服‘侍’玛丽的‘侍’‘女’搭了把手,一等她们回佣人守夜的隔壁间,她就忙不迭地开口:“我的殿下呀,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可真是了不得,”玛丽一副完全没察觉对方焦虑心情的样子,“我到了法兰西学会,拜访了科学院,见到了一位非常年轻的院士。他叫拉瓦锡,据说是化学界的天才新星。他还不到三十岁呢!”
历史上最伟大的化学家之一,现代化学的奠基者,定义了原子的人,没有哪一本化学课本会不提到他,这个人就是拉瓦锡。
玛丽在后世的时候,她的企业旗下的材料实验室的总带头人,一位海外归国的博士,主攻材料化学,偶像就是拉瓦锡,提起拉瓦锡的事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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