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们议论纷纷:连续三天,郎巴尔王妃都会拜访王储妃闺房;而除了必要活动之外,王储妃也只与郎巴尔夫人待在一起。大家有些看不明白:王储妃很可能失势,郎巴尔却挑这个时候与她重述友谊?
沙特尔夫人对嫂子的做法很是赞赏:“她的忠诚和勇气令人敬佩。”
杜巴利夫人完全不这么看。在她眼里,这两个人聚在一起,必定有什么‘阴’谋。
“梅西伯爵找过我。”她告诉艾吉永公爵。
“他是迎头痛骂你排除异己,还是匍匐在你脚下求你在国王面前美言?”
“都不是。他请求我在适当的场合,比如某个舞会,与王储妃说上几句话;他将会担任介绍人。”
艾吉永略一沉思:“看来我们的奥地利大使既识时务又明事理。”
梅西用意巧妙:王储妃故意冷遇杜巴利的事,凡尔赛宫人人皆知,包括路易十五;如果现在她肯和杜巴利说上几句话,对外界来说,就是低头和解的讯号,在国王那儿也能加分。
对这个提议,杜巴利原本也颇为动心——想象一下,迫使那个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的傲气小公主向她屈服,这是多么令人满足的成就感!
她差点就点头了——如果不是玛丽非要和郎巴尔夫人‘混’在一起的话。
“梅西一心想守护的小公主可不听他的话。那小妞是铁了心不肯‘纡尊降贵’的搭理我了,倒是跟那个都灵‘女’人打得火热!”
“如果他们真的把郎巴尔夫人‘弄’成了王后,你可就有得受了。”
“想得美!”杜巴利咬牙切齿。
这不是无端的揣测;两年前,莱辛斯卡王后去世,出于自身利益,人人都想为国王找一位固定的新王后;颇有一些重要人物,向国王推荐恰巧新寡、年轻漂亮、出身显贵的郎巴尔夫人;老国王的态度暧昧不明,似乎并不反对。不过在郎巴尔委婉表达拒绝之意后,此事就此作罢。
假若旧事重提,而郎巴尔又改变了主意……
杜巴利绝不能让它发生。
“你这就准备劝陛下让王储离婚吗?”
“那当然。”
艾吉永摇头:“叔父让我告诉你,不要提离婚这个词。”
“你觉得现在离不了?”
两人虽然同时从飞机上消失,但穿越后落入的时间却不同;郎巴尔先到了两年。对凡尔赛宫廷的生态,她更加了解。
“路易十五下不了这个决心。这毕竟是涉及两个国家的大事;王储还有两个健康弟弟;他总有一个亲孙子能继承王位,冒着开战的危险离婚有些不划算。当然,除了那些以外,最重要的是那个永恒的话题——‘面子’。”
熟悉的发音让玛丽会意一笑。
这个词可能只有汉语才有,但虚荣心可是不分国籍、全人类共有的东西。
“他力排众议促成了联姻,结果婚姻持续不到半年就宣告终结,面子上能过得去吗?贵族们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玛丽点头:“我一直做着长期战斗的思想准备,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短时间之内,局势能变化得这么快——才刚刚埋了些线,还没来得及放弹‘药’呢,就有人先替我开火了。这个王储妃的敌人可真是不少。历史上的玛丽也这么惨?”
“反对声音一直都有,但没有这么迅猛。历史已经改变了。”
“我什么大动作都还没做呢!历史的车轮这么容易就歪了?”玛丽夸张地摊手。她许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玩笑了。
“说不定是蝴蝶效应。”
“比如某天我放了个屁,结果改变了一切?”
郎巴尔忍俊不禁。
“就我自己的想法,关键的不同是你们对王储的态度。历史上的玛丽此时一直在努力亲近丈夫,而王储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有人主动对他示好,他就会以温情回报。他们虽然也一直没有同房,但关系很和谐。而你嘛……”
“我在假装努力过后,就直接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了,”玛丽笑道,“说到底,我在法国宫廷的存在意义和价值只有一个,就是做一个妻子。与丈夫关系好,别人就不敢贸然攻击;而关系差,别人自然也就无所顾忌。至于我自己怎么样,其实无关紧要。”
不过她们清楚,两人只是历史这俩超级大车上两颗不起眼的螺丝钉,即便脱落下来,也还会有别的补上。个人命运容易改变,‘潮’流大势则很难。
“对了,历史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穿越前你好像在看什么书,我记得跟玛丽王后相关?”
“是啊,恰巧看了一本言情小说,‘女’主角穿成了玛丽王后……”
玛丽瞪大眼。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在发现你有可能是穿越的时候,有那么一秒吧,我想过‘也许我是穿到了一本书里’——但是剧情发展差别也太大了。不过呢,穿之前,因为这本小说,我对这段历史产生了兴趣,查了不少资料。”
“……我有没有说过你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惊喜?”
“大概说过七八次,不过穿越之后是第一次。”
两人看着彼此,忍不住笑起来。
郎巴尔的记忆力优于常人,尤其是对数字,非常敏感。玛丽可以肯定,至少那些重大事件的年份,她不会忘记。
“确定自己穿越之后,我怕时间长了会忘记,就把所有还能记得的事情都写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用的是汉语拼音。”
“如果用的是英语或者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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