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的话看似对的,林小齐只能在他的教导面前点头,但是,打心眼里,他明白,爸爸只是为了安慰他,并没有给他指出一条明白的路,他也认为,爸爸的话其实不然,人都应该保持良善之心,不然,就会变得麻木不仁,那么,这个社会该怎么进步。
人生短暂,要是,连一颗善良的悲悯的心都没有了,那样,人该多么丑陋,即使活了一世,他想,他也是活在自己对自己的谴责与厌恶里,那样的人生,又有何美好!
——爸爸,我愿意一直做你的,一个纯净的孩子。我害怕呀,害怕变成自己也陌生的麻木不仁的人,我的弱小,能让你怜惜与保护;可我的丑陋,你是不会愿意看到的。你不明白吗?
林小齐环紧了周骥的背,紧紧的,心在这样的要呼吸不过来的压迫里,才能平静下来!
第二十九章
回到家里,林小齐便被周骥遣去好好洗澡,说是要将身上的那个女人的味道全都洗去,不然不要出来。
林小齐心里委屈,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蹭进浴室里去,主要是爸爸的话太难听了,并且太过严厉,说什么“那女人的味道又贱又俗,给我进去洗干净,不洗干净别出来。”
林小齐在心里对爸爸的话不以为然,觉得他带有歧视色彩,并且,爸爸那样嫌弃的表情,也让林小齐那点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受了点打击,于是神情有些蔫蔫的。
奶妈将洗浴的东西准备好,看林小齐蔫头耷脑神情恍惚精神恹恹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真怕这孩子在浴室里一不小心滑倒摔跤之类,一遍遍叮嘱他,他也只心不在焉地回答。
以致奶妈一直守在浴室门外,就怕他在里面出点什么事情。
周骥将林小齐带回来时,在林小齐面前,表情倒是柔和的,不过,林小齐上楼后,便见他脸色黑沉,表情肃然,管家还被他训斥了几句,奶妈见识了周骥的变脸功夫,于是心情惴惴。说实话,奶妈觉得在s市的周骥和到长夏的周骥有些不一样,在长夏的周骥明显要柔和和善得多,而这里的周骥则更加严厉与疏离。
林小齐被带回来时,衣服裤子揉得皱皱的,奶妈询问他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林小齐也只是一味低着头默然着不回答,加上周骥的脸色,这更让奶妈担心了。
周骥当时对周延发话,说是解决了事情,马上到他这里来,周延却不敢怠慢,将贵宾卡和金卡留给了曹逸然,让他帮自己结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将林小齐留在当地的东西拿上,就赶紧往周骥别墅来了。
周延一路心情超级不爽,在路上因追尾又态度极差差点被扣车,进到别墅区后,他又慢吞吞开起车来,一辆跑车被他开得比自行车还慢。
一来,周骥对待林小齐的那种温柔呵护的态度让他极其不爽,直想找人好好打一架来发泄心中的那种郁闷之情;其次,周骥是那种越气越冷静的类型,当时,他那样平静的说话,说明他已经气到一定程度了,恐怕自己这次不会好受,周延便惴惴不安。
周延在路边将车停下来,真想倒车往回开,逃了算了,转念一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被周二亲自抓回去估计下场更惨,以前他有过一次离家出走,也没有走多远,只是到一哥们家里躲起来了,他想看看周二是不是到底还在乎他这个儿子,结果当然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只是,找到他后,用皮带将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还罚他一个月零用兼倒背如流一遍孙子兵法,经过这一次,周延再不敢搞逃跑失踪这一套。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爸还说了一句,“我没时间和你耗,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自己先想想结果!”
周延苦着脸想了想,还是启动车子往周骥的别墅开去。
管家严沁看到周延时无声叹息了好几次,指了指楼上,不自觉带着些怜悯地说道,“你爸在书房等你!”
周延脚步顿了一下,将林小齐没有带走的那些东西,外套和围巾手机一系列东西递给一边的一个女佣人,眉头微皱了一下,便大义凛然往楼上走,心想周二你难道还能打死老子不成,打不死那么过几天老子照样生龙活虎。只是,他的脚步太过沉重,心跳声就像响在耳膜边上一样的“咚咚咚”,其实,他还是怕的。
周延在书房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周延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心颤了两颤,之后又怒气上涌,一副赴死就义的样儿,心说,“老子不怕你!”推门进去了。
周骥已经换成了一身家具休闲服饰,坐在书桌后面翻看一叠文件,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延,面无表情,指了指一边的墙壁。
周延心中气愤不过,怒气汹涌,真想冲过去和周骥理论,只是,考虑了一秒后,最后还是服从了周骥的指示,走到那一截专门留下来的墙壁面前,面对着墙壁跪了下来。
笔直地跪在地上,整个脸部贴在壁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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