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
花梅令以扇掩唇笑的开怀,日中的确有烧香拜佛的习俗,只是他没说的是这一天会来祠堂的人都是来求子的,所以祠堂中才会都是一些已婚女子或成过亲的丈夫。
面对周围诧异的视线,浮尧全然不在意。自他出洞以来几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盯着看,他总不会一一都去在乎。拜了佛花梅令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又坐到了一旁的住持和尚那,“方丈,麻烦给这位公子看看。”
浮尧一头雾水,盯着那方丈看,那方丈也盯着他看。锃亮的光头烙着六个点,老和尚皱着眉一脸纠结地看了他半响,又疑惑地看向一旁满脸堆笑的花梅令,最后又转向浮尧仔仔细细将他那张脸看了个遍才艰难地开口道,“这位公子,你……你命中无子啊!”
浮尧闻言秀气的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他实在是没懂这人在说什么,为何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和尚见他这样以为是在担忧便连忙道,“但施主不必过于担心,只要经常来本寺烧香拜佛,时间长了感化了佛祖,自能子孙满堂。”
浮尧更不懂了,眼中直接露出了几分杀气,花梅令在一旁已经忍笑到岔气了。他笑眯眯地拉起浮尧朝那和尚行了个礼道,“多谢方丈。”说完拉着浮尧便出了祠堂。
两人又往前走,日中卖的最多的是春韭。一年之计在于春,人民总是想吃点新鲜的蔬菜水果以求个新气象。但对于这两个完全不信命的人来说似乎就没必要了。
走了没多久又看见一家字画店,门口的架子上挂着几幅字画还有一面扇子。浮尧停下来看了会问道,“你的扇子也是从这里买的吗?”
花梅令闻言禁不住笑了,他花庄主的东西自然个个价值连城,怎么会是从这种给钱就卖的地方买来的?但花梅令深知浮尧一直生活在洞中,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只是性子冷不愿表达罢了,于是便拉着他进了屋。
字画店的老板见两人衣着便知身价不菲,连忙笑眯眯地迎了过来,“两位公子看字画啊?我们这都是新到的,还有王羲之的真迹,扇子现写现卖。”
花梅令笑了笑拿起旁边一把娟白的扇子,他自然不会相信王羲之的真迹会在这里。浮尧盯着他手中的扇子看了半天花梅令才回过头,见状笑着摇了摇递给他道,“喜欢么?”
浮尧接过扇子反正看了看,那是一把空白的扇子,诗画都还没有题。
老板连忙在一旁说:“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把纸扇实乃上品,檀香木,十两,可题字。”
“十两?”花梅令玩味地笑了,对这老板的漫天要价不觉有些好笑。不过这老板也的确看的明白,若是浮尧点头,别说是十两,就是十两黄金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浮尧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那面扇子。低垂着眼睑,白玉无瑕的肌肤美若腊梅,那双清冽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暖色。
花梅令看得出他喜欢,便拉着他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就要这把。"
老板一面在心中窃喜一面跑过去道,“好嘞,您要题什么?我们这里有简书、隶书、行书、小楷,还有各类山水画,当然,这作画嘛……是要加钱的。”
花梅令却不理他,牵着浮尧的手笑道,“浮尧,你可会写字?”
“会。”浮尧说着一把匕首突然伸出袖子凭空唰唰一挥,这边还没看清那边已“咔”的一声入了鞘。面前的墙壁上忽然掉下一片石灰,抬头一看只见墙上有棱有角地刻着几个字——唯我独尊。
那老板吓得顿时瘫坐在地上,花梅令却又是笑,“我是说用笔,不是用剑。”
浮尧一皱眉,花梅令便笑着拿起一旁的毛笔握进他的手里,自己则覆上他的手教他握笔姿势。浮尧对于有人如此近距离地紧贴在自己身后十分不适应,这可能是习武之人的通病,对于从身后贴上来的东西总是万分警惕。可他越是绷的紧身后的人便靠的越近,最后那只左手甚至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胳膊桎梏其中。
“你不要太紧张,放轻松。”花梅令强迫浮尧松一松那几乎要攥断笔杆的手,谈吐间呼出的气体紧贴着他的脖颈。
浮尧蹙着眉,半响才终于在花梅令的帮助下不再摧残那支笔。然后他便看见那只覆盖在自己之上的手握着他蘸了蘸墨。柔软的笔尖在砚边反复刮了几下,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写字,但却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个动作做的如此优雅,就像花梅令一贯的气质闲情逸致、颦笑惑人。
浮尧看不懂自己和花梅令的关系算什么,似乎与他和其他人并不一样。每一天都翻开新的一页,却又不断累加。花梅令与他并非同道中人,孟三千说的很对,他们之间才似乎有那么几分意气相投的味道,可花梅令又确与他有几分相像。
一样无情。
一样会做戏。
只是花梅令玩的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而浮尧却是不在乎不挂心。
花梅令握着他的手在扇子上一挥而下,几乎笔尖未停,迅速便是两排字,漂亮的小楷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握着别人的手写的。
浮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字便写完了,花梅令握着他的手放下笔,将扇子拿起来反正面翻了翻,“如何?”
浮尧愣了,目光缓慢地从花梅令的脸上转移到面前那柄扇子上。上书两行字——
问君何处来,只疑天上人。
两排字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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