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苒回了屋,才从袖中取出香袋来,细看这香袋也无甚特别之处,放了鼻处闻,也不过是些丁香、丹桂之类的香味,于是便就丢了在枕边。
再说那朱颠,因被殳引抢扇夺玉,回到家便发了一通脾气,嚷着就算把整个于还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殳引揪出来,还要捆着吊在庭前的老槐树上打。
下午时分,派出去搜查的小厮回报,说是四处打听过了,于还城中并无一个叫殳引的富家公子。
朱颠闻言连击案桌,一只装了茶的青瓷茶杯跳了几跳。朱颠喝道,“这样小小的差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何用,还不如趁早打发了回乡种地。”
小厮趴了在地,口中连声求饶。
倒是在旁沾灰擦柱的一个老奴听了站出来讲话。
老奴说道,“既然翻查富贵人家并未获得此人,公子不妨去官宦人家找找。”
朱颠白他一眼,说道,“你这老头不好好擦墙,倒伸了耳朵来偷听。这官宦人家姓甚名谁,难道我还不清楚?”
老奴抱着扫帚弯腰打拱,道,“公子怕是忘了一人。”
朱颠喝道,“有屁快放,别啰啰嗦嗦,惹的本公子不耐烦了,本月就让你过头七!”
老奴忙磕头,求道,“不敢,不敢。”于是就将董府殳桧一事说了出来。
朱颠恍然道,“我竟忘了还有此人。”便唤地上小厮,“还不快快去打听殳引其人可是在董府。”
殳引一路寻着香袋到了大门口,却听门外竟有吵闹声,又见看门的小厮从侧门进了来,急急往府内跑去,殳引忙唤住问是何事。小厮道,“朱府的公子在门口闹事呢。”殳引又问,“不知是哪个朱公子?”小厮道,“是上卿朱申道的公子。”殳引想着朱申道素来与他们没有来往,如何这会子他家公子倒来惹事,便又问,“不知可说了是为何事?”小厮回道,“小的不敢多问,只听吵说什么玉呀、扇呀之类的。”殳引惊道,“你可当真听清楚是说玉和扇?”小厮见殳引如此紧张,又不敢擅自答是,只说,“恐是小的听叉了。”殳引连摆手,“你没听错,想来也是这事了。你且先出去,同他说我马上出来。”说毕便回房取了扇。
才出门就见朱颠带了八个家仆蹲守在门口,他抱胸倚一石狮,其余人皆靠他而站。殳引刚踏出门槛,朱颠便冲了过去,神色凶悍恨不得去掐他脖子,口中喊道,“我倒要瞧瞧你今日还往哪跑?”董府看门的小厮见状,方要作势,殳引忙拦了,转头对朱颠好声说道,“朱公子来的巧,我这正想去找你呢。”说着便从腰间取出折扇来。朱颠一把抢夺过去,打开了细细瞧一番,发现无恙,神色方才缓和,然仍不肯放过殳引,侧目说道,“这事你可如何说?”殳引作礼道,“那说来自是殳引的错,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轻信了朱公子的话。”朱颠知他所指是窄巷中意欲狎侮一事,脸上当即挂不住了。只听殳引又道,“方才出此下策,如今宝物已归还,还望朱公子息事宁人,勿再追究此事了。”朱颠本亦有此意,只是见殳引为人谦恭礼让,又行为大方、不拘小节,倒是有意要结交了他,方才纠缠不休,如此便说,“那日老弟在我面前夺了扇,我竟没看个清楚,如何今日不露一手。”殳引忽听此言便知了他意,笑道,“什么绝技,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话才完,身子便一闪。朱颠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定睛就不见殳引人影,再看才拿回的扇子,竟又不再手中了,心中又惊又奇,四下转头找了会,才见殳引正立了街口的石阶上笑。朱颠忙过去,大赞不已,“没想老弟竟有此身手。”殳引将折扇交还与他,“想必此扇乃大哥珍爱之人所赠,为弟的万不该夺的。”朱颠笑道,“老弟言重了,此扇倒确是他人相赠。”说毕便就带了殳引前去于还城中一座大戏楼。
楼中多数靡醉之音、酒色之气,殳引年少,董府小厮是万不敢带他来这种场所的。殳引去了,只觉四周五彩斑斓,气氛欢愉暧昧,倒将他看的眼花缭乱起来。临窗而坐,就有一优伶抱琴而来,坐了他们面前唱戏,殳引又觉那声音如烟如雾,虚无缥缈,直听的他惶惶失神。一曲唱毕,优伶才起身,殳引竟要伸手去拉,朱颠笑说,“不忙,他一会就来。”才吃几杯酒,就见一少年携风而来,殳引见他生的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又笑意温和,体态轻柔,竟是女子也比不上的。朱颠一把抱了他入怀,向殳引笑道,“老弟昨日所夺之扇正是此人相赠。”才说着又去香那人的脸,那人也不推,两人逗笑着竟做了些不上台的事。
却说殳引在外面胡闹,倒是祝文苒听闻了他夺扇取玉之事,心中正愧疚,想自己错怪了殳引。于是等着他回来去赔礼道歉,顺将昨日所捡的香袋还与他。可没想等了半日未见殳引,到夜了才听有人送了他回来。去他屋中,丫头又说,“少爷喝醉了,已经睡了。”本来略有疏解的心情再度不快了起来。
☆、第十四章
却说氓国盛产珠宝的城郡与京,因其地处南面边境而时常遭受狄戎部族鼬、渉、尾羽、窑水的侵犯,然此四个部族又因争抢资源而长期混战,遂长久以来未对与京造成危害。正值董屈三年驻守边疆回朝之际,却闻以窑水为首的四个部族达成共识,成立国家窑,窑国本是无根之族,其君主臣子皆居无定所,然其今日竟觊觎与京繁华而妄图夺取后定都于此。邵君得信后便派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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