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人们在一个废弃的机井中找到身负重伤的三人,从失踪被困到被解救,时间刚好四十八小时。
获救时他们各自攀爬在岩壁上,泡字几近没顶的肮脏积水中,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至于每人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应激性精神分裂的症状。
从他们的胡言乱语只能简单拼凑出一个令人齿寒的故事。
他们三人参加从前一个老同事婚礼之后相约小聚,酒过三巡之后便觉意识模糊。醒来后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不见天日的机井,机井离地有十米高,绝无可能爬上去。
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场死亡游戏,他们三人中就只有一个最后有资格从里面爬出来,而被淘汰的两人将会永远呆在这里,慢慢腐烂。
三人本来开始并不相信,也不打算任人摆布开始这个疯狂的死亡游戏。
然而那人从上面丢下来三个武器——手枪、棍棒和一把刀,和水——大量的水,从天而降的水,不顾他们三个人的惊慌挣扎哀求,那水足足放了有二十多分钟。
那个在幕后操纵了一切的变态只是简单地宣布,现在开始每过一个小时他会放一次水,四十八小时之后水将没顶,在那之前如果这场游戏没有一个赢家的话,那么所有人将失去资格。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选择武器战斗,最后可以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第二、保留自己的人性,不伤害彼此,全部死在这里。
其中一个警察不屈地向天嘶吼:“你这个变态!我们是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们不会受你的摆布自相残杀的!”
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也许以为自己是个人,可是你知道其他的两个人是否已经动了杀机?既然你们曾经联手杀害过别人,怎么知道两外两个不会联手先杀了你?”
……接下来的四十多个小时就是人性逐渐泯灭令人精神崩溃的黑暗时代。
事情报到省厅,高层震怒,下令彻查。
这天倪端正在给七月流火的员工做捆绑培训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来的便衣带走问话。肖桑试图通融,然而据说倪端涉嫌恶性刑事案件,不请问去好好喝几天茶是不够的。
倪端的态度却十分合作老实,本来还被高高地吊在上面受苦受难的角色,他轻巧地翻了几下就挣脱束缚自己跳下来落入法网了,几乎是专业杂技演员的水准。
他揉了揉手腕对肖桑说:“头儿,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你帮我跟丁少说一声,晚上就不回去陪他了。”
肖桑不想他还有一身这样的功夫,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用多操心了,只说一声保重。
丁少知道倪端被带走的消息后并不急着去捞人,倪端把他当成是护身符,可是护身符本身未必这样看待自己,这场游戏里他更想做壁上观,看戏的兴趣大过演戏。
倪端在警局里受到了“殷切”的照顾,刑警里的精锐轮番上阵想让他承认三个警察是他伤的。
倪端的态度却十分油滑,想来他在监狱里跟“政府”打了三年的交道,软硬虚实的招数使出来得心应手,必要的时候装聋作哑装疯卖傻,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一时拿他没办法,暗中也动了私刑,只往不显山露水处招呼,而倪端竟也生生受下,挨揍也不吭声不咋呼,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在警局里被审了一天一宿之后倪端还是活着被放出来了,被没收的手机交到他手里不出一分钟就有电话进来,是丁牧遥祝贺他重获自由。
倪端说:“丁少你好狠的心,现在才捞我出来——我都怀疑我是你捞出来的吗?按照规矩他扣我这么长时间也该放了。”
丁牧遥笑骂:“你他妈心里有点数行不行,我不打招呼你死里面几个来回了。你这个死m在里面不知道多快活吧。”
倪端叹气,“谢丁少关照——我说你罩得住我吧?”
丁牧遥说:“不好说,你看好自己的命,姓杜的真派人做了你,我顶多给你多烧个元宝上路。指我报仇可不能够啊。”
倪端说:“你啊,我还指望你给我续命,真是不够意思。”
他人刚出警局门口,等在一旁的两辆车上就下来几个人看样子是来接他的。
杜志军在不远处另一辆黑色轿车上看着,示意身边的心腹干警。
那手下说:“这些人是吴韵棠的手下。倪端出狱后就拜了他的堂口,据说引荐人是他的狱友阿龙。”
杜志军沉吟,“他和吴韵棠是什么关系?”
那手下说:“这个具体也说不好,他应该不是吴爷手下什么重要的人物。”
杜志军冷哼,“就是重要也没什么,我们要吴韵棠交个把人谅他也不敢不给。”
他有此自信,便潜人把倪端叫过来问话。
倪端听来人在他耳畔低声说有请,那一双猫一样的眼睛便遥遥望过来,他旁边的人似乎劝阻他不要犯险,然而倪端还是毅然走来,开门上车。
“杜厅你也来接我?客气了。”
车厢里此时就两个人,杜志军的心腹在外面把风,倪端的兄弟在不远处瞭望。
杜志军在副驾的位置上从后视镜冷冷看着嬉皮笑脸的倪端,“我只问你,那三个人的事是你做吧。”
倪端眨眨眼,“你们认定了是我,我也没办法。”
杜志军说:“你不想说也没什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闭嘴。”
倪端说:“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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