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秋雨一如既往地吞噬着天地。
云修意不知道微生逆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微生逆与之前大相径庭,他一边将身上的微生逆推开拉起来一边心疼地说道:“跟我回去。”
顾隰迷离的眼眸看着云修意将微生逆拉起来,忙抬手扯住微生逆的衣袖说道:“阿逆,别走,我们继续喝啊…..”
“好!”微生逆又重新坐到顾隰身边,一手手搭上顾隰的肩膀一手拿起地上的酒坛灌酒。
“倚青。”远处是左丘衍快步走来,身后还有几个侍卫。他走近才看到顾隰醉坐在血泊中,与微生逆勾肩搭背一起灌酒。
“阿衍也来啦,”顾隰说着便将左丘衍扯下,一坛酒放到对方嘴边,“陪本侯喝一杯……”
“别喝了。”左丘衍直接将顾隰拉起来。
“不要啊,你不陪我喝我还有阿逆呢。”顾隰说着便推开左丘衍,拉上一旁靠着云修意的微生逆,二人又开始豪饮起来。
“回府我陪你喝。”云修意将微生逆的酒坛拿下。
“好啊,莫要骗我。”微生逆突然抱住云修意,伏在其肩上越说越小声,浅眸的哀伤融在雨中。
酒入愁肠愁更愁。
“嗯。”云修意看着如此的微生逆,不禁皱起眉来。
“小倚青,下次我们再来玩啊!”远远是微生逆满含醉意的声音。
“好啊!”顾隰也是开怀大笑道。
“倚青,先回府,你喝我奉陪。”左丘衍看着微生逆被带走,手上也拿走顾隰的酒坛。
他将顾隰拉扯起来,眼神复杂地扫视一眼满是尸体的练武场便扶着后者离开吞云寨。
血洗仓凉,喜悲因人,放任挥洒,深挚心底。
长陌不如未见。
【七皇子府】
顾隰被左丘衍一路扶着回府,一到房中便放心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似是累极。
左丘衍无奈地帮顾隰脱下衣裳,亲自拿干巾来给他擦了头发和身子,看着顾隰光裸的胴体,脑中时不时闪过一点异样的情愫,但很快又被担忧压了下去。
这件事势必会传开,到时父皇知道了…….再者又想到刚才的微生逆,眼神中又阴冷了几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七殿下。”
“管家么,何事?”
“郑大人的事儿……”
“帮他一把,本殿看出他是可用之材,他目前也不属于哪个人,日后也好帮忙。”
“是。”
听到管家渐行渐远的脚步,左丘衍不禁叹了一口气。自从懂事以来,他都在千方百计搜罗人脉,皆是为了最终那人尽可猜的目的。
顾隰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既是心中有所倾慕之人,又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得力人才。但若是顾隰,皇位两者只能取其一,那他如何取舍?一个疑问忽然浮现他心中,久久不散。
他左丘衍在这世上,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矛盾得让他也无奈。这个疑问他以前可考虑了多时,眼下再次苦苦思索多日,也迟迟没有答案。他无奈地冷笑起来,望向窗外密雨潺潺,如同扑朔迷离的变局。
有两个男子永远是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
【蓝府】
“云修意…..你说陪我喝酒的。”躺在床上的微生逆迷迷糊糊地看着旁边的云修意。
“等你醒了我就陪你喝。”云修意看着很是揪心,自初见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斯悲哀无助的微生逆。
“哈哈哈......你又骗我!”突然床上的微生逆开始大笑起来。
“我不会骗你。”云修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微生逆,而后便拿来一壶酒。
微生逆半合眼眸,苦笑着夺过云修意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下,一半入肠,一半渗脸。
“别喝那么急。”云修意为微生逆擦干脸上的水,他已经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酒水,亦或是泪水。
微生逆很快将那酒壶干尽,终是醉了,意味不明地轻笑几声便陷入昏沉。
云修意看着微生逆平静下来,为其掩好被子,执起微生逆的手为其把脉。
“你这病为的是谁?”云修意黯然一笑。
云修意处理好微生逆,想着要赶赴武林大会不能久留便打算离开。他刚要走,发现微生逆扯住自己的衣袂,而微生逆睁开眼眸,手上用力便将毫无防备的云修意扯到床上,翻身压上。
“你也要走了吗?”微生逆平静地说道,一滴泪水毫无预告地就这样滴到云修意的面上。
云修意看着微生逆这般凄凉无助的样子便心疼不已,他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走。”
“可你是云修意。”微生逆苦笑道。
云修意听言紧抿嘴唇,心里百味交杂。
恍惚中微生逆只觉眼前的云修意也要远去,他眼中的水雾越来越多,又是一滴坠到云修意的脸上,没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云修意身上。
“云修意就不行吗?”云修意闭上眼眸,口中哀伤轻喃道。
谁是谁,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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