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影子。”熊侣抬头看了日头,擦了擦汗,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影子有所察觉,道:“王,有人,影子先行回避。”
熊侣还未明白到底何事,空荡荡的校场便只剩下他一人。他擦了擦汗,打算趁着师傅来之前,再射几箭。谁料日头太大,看花了眼,箭矢又脱靶而去,不知飞哪儿了。他摇摇头,再从背后抽出一箭,只听得背后传来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啧啧,这么烂的箭技,也敢来校场练习?”
熊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身着劲装,背着弓箭,似乎也是来练箭的。少年长相清秀,却相当张扬跋扈,不知是哪位高官家的孩子。熊侣不跟他计较,继续抽箭练习,他可没这么多闲工夫替别人教导孩子。
况且,这孩子说的没错,他技术的确很烂嘛。
☆、【第016回】斗氏
那少年见熊侣淡然处之,对他视若无睹,绕道至他面前,怒道:“我的话你听见了吗?报上名号,这个校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今日熊侣穿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劲装,没有任何可以标识身份的记号,若这小鬼没见过他,自然难以从衣着或是装饰看出他的身份。熊侣停下手中动作,道:“你又是何人?在问别人名号之前,应当先报上自己姓名,这是基本的礼貌,你难道不懂?”
少年怒气冲冲:“我乃当朝右司马之子,你是何人?”
右司马?熊侣想了想,观浮休应该跟他说过,不过他不大记得了。不过也无所谓,记不得便算了,一个嚣张的官二代小孩儿罢了,不足为惧。他道:“噢,原来是右司马之子,失敬。”说罢,继续拉弓射箭,这一箭,堪堪射在靶上,没有脱靶。
这个右司马之子似乎平日里嚣张惯了,见熊侣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眼中怒气更胜。他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轻视我!”
熊侣停下来看他,道:“小孩儿,你如此轻视他人,又怎能要求他人重视你?你是右司马之子,你爹身居高位,可你自己呢?身负一官半职么?为国家效过力么?为国效力官居高位的是你爹,不是你。再说了,你方才也说,这校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那你觉得我此刻站在此处,该是什么人呢?”
少年听了这席话后有些惊讶,但怒容未退。他见熊侣穿着普通,料想大约是个小将领之类,但箭法如此之差,那就绝非军中之人了,怕是有亲友在军中担任职务,才能趁着无人之时在校场练习。但听他如此一说,倒像是身份不在他之下,这令他有些拿不准。
“贲黄!不是要等爹一起回去的吗,怎的独自跑到此处来了?今日大王要来此处练习箭法,半个时辰后便到了,还不赶紧跟爹回去!”
熊侣偏过头去,心想原来是孩子他爹到了。远处走来一男子,身着铠甲,英武非凡。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熊侣真想不到,这样年轻的男人,居然会有个十多岁的儿子。转念一想,古代人结婚早,很多人十几岁便成亲,这男人这么年轻当爹也不稀奇。
少年见父亲来了,用撒娇般的语气道:“爹,贲黄知道,正打算玩一轮便走,不过这里有个讨人厌的家伙,架子大得很呢。”
男人走近,见了熊侣,眼中的表情转为惊讶。他慌忙单膝跪地行礼,抱拳道:“臣斗椒不知大王在此,多有冒犯,请大王恕罪!”接着,连忙那拉了少年一把,道:“贲黄,赶紧向大王请罪!”
斗贲黄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这打扮无奇的男子,居然是当今楚王。
见儿子一动不动,斗椒眉头微皱,请罪道:“大王,贲黄年纪还小,不识大王真容,多有冒犯,还请大王惩罚。”
居然是若敖氏的人。斗椒……浮休似乎提过,是个挺厉害的人物。熊侣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小孩子而已,寡人不会计较,右司马请起。”
斗椒起身,教训贲黄道:“你这小子,怎的竟四处捣乱,回去非教训你不可!”
斗贲黄的嚣张气焰在斗椒面前消失无踪,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时不时抬头偷看熊侣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熊侣笑了笑,不去计较。斗椒再次请罪道:“大王,都是臣教子无方,才令孽子惊扰大王。不知……大王今日为何早到了些许?”
熊侣整理弓箭,心想着潘党差不多该到了。他道:“寡人大病初愈,许久未曾走动,便想早些过来四处走走,活动筋骨。右司马不必多虑,贲黄不认得寡人,寡人又岂能苛责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斗椒捏了捏儿子的手,道:“大王不罚你,还不谢过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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